趙隊長抬頭看我,眼中全是絕望與乞求:“我不是要出賣你們……我是想今晚借交情報的機會反殺他們的人……可我還是晚了一步……他們比我想象的更狠?!?/p>
我沒有說話。
寒風穿過破敗的加油站,卷起地上的碎紙和塵土。
而是——他到底還有多少秘密沒說?
而我們,還能不能在他徹底崩潰之前,搶回主動權(quán)?我沒有責備他。
趙隊長跪在加油站的地上,像一頭被抽去脊骨的困獸。
寒風灌進破碎的窗框,吹得他衣角獵獵作響,也吹不散那股從心底滲出的絕望。
我蹲下身,把槍套回腰間,輕聲說道:“你女兒還活著,我們就能把她救回來?!?/p>
他抬頭看著我,眼眶通紅,嘴唇顫抖著說不出話來。
“現(xiàn)在他比誰都想毀掉那地方?!睂O反黑專家站在我身后,語氣冷靜得像刀子一樣,“背叛者的痛苦最深,復仇的意志也最強烈。利用這份恨意,比抓一個叛徒更有價值。”
我點了點頭。
這不是信任,而是一場博弈。
但我們別無選擇——敵人已經(jīng)滲透到能操控內(nèi)應的地步,若貿(mào)然收網(wǎng),只會打草驚蛇。
唯有將計就計,才能反向圍獵。
李網(wǎng)絡追蹤員立刻行動起來。
他在虛擬沙盤中重建了敵方可能的情報接收鏈路,偽造了一份絕密行程:“林致遠將于今夜兩點四十五分,親自帶隊突襲城東冷庫,目標為第一斷后隊藏匿據(jù)點?!?/p>
文件層級標記為“S級機密”,加密通道直連指揮中樞,足以以假亂真。
“他們一定會查證。”李盯著屏幕說道,“但只要趙隊長把消息傳出去,就會成為他們判斷局勢的‘真實來源’?!?/p>
趙隊長接過手機,手指仍在發(fā)抖。
我們教他用一段早已約定的暗語回復——那是周鴻濤殘部內(nèi)部用來確認情報真?zhèn)蔚慕宇^代碼:“貨已裝車,明晨三點出發(fā)。”
發(fā)送成功三分鐘后,一個匿名信號從境外跳板服務器接入,回信只有一句:“確保司機是你的人。”
來了。
我們立刻啟動預案。
宋先鋒隊長換上運輸隊制服,臉上化了陰影妝,攜帶微型定位器和隱蔽錄音設備,偽裝成負責押運的司機。
他的任務不是戰(zhàn)斗,而是深入敵營,標記位置,等待合圍。
“記住,”我在他出發(fā)前輕聲叮囑道,“一旦發(fā)現(xiàn)人質(zhì)蹤跡,立刻觸發(fā)靜默報警?!?/p>
凌晨兩點五十七分,運輸車緩緩駛?cè)肜鋷斓叵聦印?/p>
監(jiān)控畫面顯示,三十名敵人早已埋伏在貨梯口與裝卸區(qū),手持電擊棍、催淚彈發(fā)射器,甚至有人穿戴了防割護具——他們準備活捉“林致遠”。
但他們等來的,是一場精心設計的毀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