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早有預(yù)料,可錢態(tài)還是有些失控的喊了一聲:
“那可是你的定情信物,你怎么可以把它給人呢?”
蘇小晚搖了搖頭,哽著聲音說道:
“它再怎么珍貴也只是一個物件,哪有你的命重要。如果我不把它抵押給藥館,郎中怎么會愿意給你看傷,怎么愿意給我們抓藥呢?“
錢態(tài)卻不這么認(rèn)為,他顫抖著手,抓住了蘇小晚的袖子:
“妹子,你去把它拿回來,我的傷不治也罷,我的命沒那么重要。而且這藥治標(biāo)不治本,我也只是茍延殘喘,沒什么用的。到頭來白白搭上了那支玉簪,只是給我續(xù)了幾天的命,還不如從一開始就不治?!?/p>
蘇小晚搖了搖頭,淚水從眼角滑落:
“不,哥,你是我的親哥,我的命是你救回來的,如果沒有你的一路保護,我不知道早就死了多少回了。我不可能眼睜睜的看著你去死而無動于衷,別說是搭上那根簪子,就算讓我把自己賣了,我也愿意。”
“……”
錢態(tài)一個字都說不出來,只有無聲的淚水,能夠訴說他此時的心情。
自從那天離開了黑虎寨,兩人以兄妹相稱,一路向北,走過了很多地方,也經(jīng)歷了很多次危險。
而錢態(tài)身上的傷,就是來這座小城之前受的。
他們當(dāng)時經(jīng)過一片山群,正好天色漸晚,前不著村后又不著店的,身上帶的干糧也吃完了。錢態(tài)就找了一處樹蔭下,讓蘇小晚稍作休息,他去周圍看看能不能找些野果之類的先墊墊肚子。
可萬萬沒想到,他只是去了一小會兒,回來之后就找不到人了。蘇小晚被山里的一伙強盜給擄走了,他深夜孤身闖入賊窩,拼盡全力才把蘇小晚救了出來,結(jié)果差點死了,身上留下了好幾道深可見骨的刀傷,更要命的是他中了一支毒箭。
他是一個很講義氣的人,答應(yīng)了大哥會好好的把蘇小晚護送至北境,那就不會食言,除非他死在了半道上。
從回憶中抽回思緒,蘇小晚用袖子抹了一把臉上的淚水:
“哥,你好好休息,銀子的事情你不用擔(dān)心,我會想辦法的?!?/p>
蘇小晚站起身,端著碗出去了。
抓來的藥已經(jīng)喝完了,她得重新去一趟醫(yī)館。
下到客棧的一樓,掌柜的叫住了她:
“蘇姑娘?!?/p>
蘇小晚的腳步一頓,回頭,有些緊張的問道:
“掌柜,有什么事嗎?”
掌柜看著她這副緊張兮兮的樣子,不由嘆了口氣:
“看你這樣我都不好意思開口,總覺得自己的良心會過意不去。可是蘇姑娘,我們這是小本買賣,你和你哥已經(jīng)在我們店里住了近十天了,你看這銀錢什么時候先墊付上啊?”
蘇小晚的臉色有些白,她壓低了聲音,低垂著腦袋,用央求的口吻說道:
“掌柜的,我們身上的東西都被山賊給搶了,我現(xiàn)在沒有銀錢,請您寬限幾日,待我掙得銀子再還你好嗎?”
掌柜有些為難的說道:“蘇姑娘,不是我不近人情,只是我這店里的伙計每月也需要工錢,我這小本買賣不容易,請你也得多多體諒啊?!?/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