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給老子站??!”
義真猛地吸氣,胸腔如同風(fēng)箱般鼓起,一聲暴喝竟蓋過了所有的混亂嘈雜,震得近處泥水都泛起漣漪!幾乎同時(shí),他身后,“花倉眾”鐵炮足輕齊齊舉槍,朝著混亂人群的上方空域猛烈擊發(fā)——當(dāng)然,沒有彈丸。
“砰砰砰砰砰——!”
震耳欲聾的連環(huán)爆響如同晴天霹靂,濃烈的硝煙瞬間遮蔽了小隊(duì)的身影。
混亂的人群如同被無形的巨錘砸中,推擠戛然而止,所有人都被這排山倒海的火器轟鳴和少主那非人的吼聲釘在了原地,只剩下粗重的喘息和牙齒打顫的咯咯聲。
今川義真冰冷如刀的目光掃過人群,瞬間鎖定了疤臉浪人那兩個(gè)趁亂欲逃的同伙——他們剛剛擠出幾步,此刻正僵在泥濘中,面無人色。義真反手從背后取下一雙沉重的鐵锏,黝黑的锏身閃爍著不祥的寒光。
“想跑?”
少年冷笑,雙臂肌肉在甲胄下虬結(jié)。只見他吐氣開聲,腰身猛地一旋,兩柄鐵锏如同離弦的黑色毒龍,帶著撕裂空氣的嗚咽聲脫手飛出!
“嗚——噗嗤!”
“呃啊——!”
精準(zhǔn),狠辣!一锏重重砸在矮壯無賴的后心,清晰的骨裂聲傳來,那人哼都沒哼一聲便如破麻袋般撲倒。另一锏則狠狠貫入另一個(gè)無賴的腰肋,將他整個(gè)人帶得橫飛出去,摔在泥水里劇烈抽搐,口鼻溢血。又是兩點(diǎn)冰冷的提示在義真腦中浮現(xiàn):【殺戮值+2】。
“再有人制造混亂者,殺!無!赦!”
義真再次怒吼,聲音裹挾著血腥與硝煙的氣息,清晰地傳入每一個(gè)幸存者的耳中。這一次,再無人敢有絲毫異動(dòng)。短暫的死寂后,如同被狂風(fēng)吹倒的麥浪,這一片區(qū)域內(nèi)所有幸存的町人、漁民,無論老幼,都顫抖著、爭先恐后地匍匐跪倒在冰冷污穢的泥漿里,額頭深深抵地。武士老爺?shù)耐?yán),在這血與火的雷霆手段下,被放大到了極致,只剩下深入骨髓的恐懼與順從。
但今川義真深知,廢墟上的秩序,僅靠屠刀無法長久。人心如野草,需要撫慰,更需要敬畏。
“所有人,抬起頭來!”
義真的聲音依舊洪亮,卻帶上了一絲奇異的、近乎神性的穿透力,“有請(qǐng)……志那都比古神(風(fēng)神)降臨!”
話音未落,只見一隊(duì)身著白衣緋袴的神官,正吃力地抬著一座沉重的神輿,艱難地在泥濘中跋涉而來。神輿上供奉著一尊青灰色的風(fēng)神石像,怕不下兩三百斤。
義真大步上前,在神官和災(zāi)民驚駭?shù)哪抗庵校斐龈采w著甲片的手掌,單手便扣住了神輿的底座!那灌注了系統(tǒng)神力的手臂肌肉賁起,青筋如虬龍盤繞。他低喝一聲,竟將那沉重的神輿連同風(fēng)神石像,如同舉起孩童的玩具般,穩(wěn)穩(wěn)高舉過頂!在無數(shù)雙難以置信、充滿敬畏的目光注視下,他一步步走到大路中央相對(duì)堅(jiān)實(shí)的高地,轟然一聲!
“duan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