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條幻庵拍了下腦門,他就不該讓北條早川自己說,不然怎么著也能在今川家身上摳些好處。
太原雪齋微笑地看著烏帽子子的未婚妻,說道:“那我先帶兩位去看看北條助五郎,如何?”
北條早川起身:“好!”
“請~”
…………
另一邊,今川義元和井伊直平都在關(guān)口氏廣的大喊中清醒,不再跨頻段交流。
見兩人清醒過來,關(guān)口氏廣對兩人分別重復(fù)道:“井伊信濃守大人,館主大人是問你武田陸奧守大人有沒有帶著水軍過來鬧事!館主大人!我岳父是問您能否允許他切腹,然后饒井伊家人一命!”
作為地位更高的今川家主,今川義元先于井伊直平回答道:“井伊老大人不必如此,義真向您負(fù)荊請罪是真心的,針對您孫兒、曾孫女的通緝令,也已經(jīng)撤回。井伊家是今川家臣,正常奉公恩賞即可?!彼€不忘替兒子美化一下。
井伊直平長出一口氣,今川義元眾目睽睽之下說的話,井伊家不用死人了,“主公!”
“好?!?/p>
“主公,老臣還有一事相求……”井伊直平搓著手,說道。
“請說。”
“老夫的曾孫女,為老夫嫡長一系,這一系到孫子時子嗣艱難,所以曾孫女原本是要許配給庶幼一系的孫子,好讓那孫兒繼承井伊家名,可是流亡期間,老夫那孫兒由井伊家臣奧山家照顧,幾年下來,和奧山家嫡女定下終身,因此老夫的孫女還俗后,未來孤苦無依,恰好她和義真大人年歲仿佛,不如由義真大人納為側(cè)室如何?”
今川義元突然覺得既視感很強(qiáng)烈,掃了眼堂弟關(guān)口氏廣,好一陣無語……井伊直平這種戰(zhàn)場上花樣不少的家伙,政治上表忠心是只會這一招是吧?
還有,之前不是一直說不知道孫子曾孫女在哪的嗎?通緝令一撤,就不僅知道他倆在哪,還特么知道他們的感情問題是吧?
最后,神tm年歲仿佛,你曾孫女比我兒子大四歲吧!
今川義元轉(zhuǎn)念一想,反正已經(jīng)赦免,窩藏之事也無從談起,也就懶得追究。況且自己早在很早之前就知道井伊直平知道他孫子、曾孫女的情況,而井伊直平也知道今川義元知道自己知道孫子、曾孫女情況的情況……真tm繞!
雖然很不想承認(rèn),但是戰(zhàn)國時代日本大名對臣屬的控制力也的確就這樣,今川家這水平,其實還算高的,雖然比不上安土桃山時代的織豐政權(quán)(豐有沒有這水平還要打個問號,織水平肯定比此時今川家高,下場如何,某位不愿透露姓名的明智十兵衛(wèi)有話要說),但自從今川氏親時代就開始領(lǐng)國化的今川家,至此發(fā)展五十多年兩三代人,今川義元已經(jīng)算此時日本能稱“主君”的人中,對臣屬的控制力最頂尖那一撮了,不然也教養(yǎng)不出松平竹千代這種能構(gòu)建相對穩(wěn)定運行兩百多年幕藩體制的戰(zhàn)國老烏龜不是?
井伊直平見今川義元思索了好一會兒都不發(fā)聲,開始有些心虛,開始擔(dān)心今川義元不同意,更擔(dān)心今川義元追究之前井伊家“窩藏”的事情。
今川義元想了想失憶后的兒子,明顯不是以前那個可以由他人擺布的性子,說道:“讓義真納你曾孫女為側(cè)室的事情,我不反對,義真和你曾孫女同意就行?!?/p>
“多謝主公!”井伊直平擦了冷汗,謝道,在他想來,這種再給附庸加一道保險的事情,今川義元不反對,今川義真沒理由不同意,今川家對臣下的控制也就那么回事,井伊家對于自己的臣下、附庸和與力的控制難道就強(qiáng)了?有今川家這層關(guān)系在,這些家伙也能更安穩(wěn)一些。
在這亂世,下克上是套娃,反過來看,就是層層主君對層層附庸的控制力都明顯不足,臣下(也是臣下的臣下的主君)向自己的主君討個支持來鎮(zhèn)壓臣下的臣下,也屬正?!?/p>
見已解決井伊直平的擔(dān)憂,關(guān)口氏廣接著替堂兄說道:“井伊信濃守大人,不知武田陸奧守可有過來?”
井伊直平心中緩緩打出一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