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處,一名“敵武士”揮舞太刀,刀光凌厲,卻砍在锏兵靈巧舉起的小圓盾上,火星四濺。而幾乎在同一瞬,鐵锏如同毒蛇出洞,直搗中宮,重重擊打在其胸甲之上。胸前的鐵片瞬間變形,那武士如遭重擊,臉色煞白地跌坐在地——又是一筆“營養(yǎng)費”支出,得虧駿遠的水磨配套養(yǎng)殖場已經有一定規(guī)模了。
鐵锏兵們沉默而高效,他們不追求華麗的斬擊,每一次揮動都簡潔、暴力,目標明確——砸“斷”武器,砸“癟”甲胄,砸“碎”骨頭。他們在長槍陣的掩護下,專門清理那些突破火力、沖至近前的“硬骨頭”,完美彌補了長槍在極致近身纏斗中靈活性不足,以及太刀破甲能力有限的短板。他們的存在,使得整個方陣仿佛一個不僅長滿尖刺,內部還藏著碎石機的恐怖堡壘。
今川義元的目光徹底凝實。他看到了鐵炮的遠程洗禮,看到了長槍的如林防御,更看到了這鐵锏在最后一道防線上的狠辣與決絕。這是一種層層遞進的死亡,從百步之外一直蔓延到貼身之地。
假想敵的騎兵沖鋒被徹底瓦解。隨后,十門“國崩”大筒的轟鳴,則為這場演武畫上了震撼的句號。彈丸遠去,山石崩裂,煙塵沖天。
寒風卷著硝煙與塵土掠過觀閱臺。克里斯托旺適時解釋:“都督閣下,锏兵,便是方陣的‘牙齒’與‘鐵拳’。當戰(zhàn)局陷入膠著,當傲慢的武士突入陣內,他們便是最后的裁決。”
今川義元緩緩起身,手中的蝙蝠扇“啪”地展開,目光掃過下方肅立如山的軍陣,最終落在西方。
“傳令,”他的聲音清晰地壓過了風聲,“全軍,依此操典演練。”他合攏扇尖,決然指向伊勢乃至京都方向,“待來年,西進!”
“西進!”
“西進!”
“西進!”
今川義元滿意地點了點頭,這樣一支軍隊,再優(yōu)中選優(yōu)一下,補充上花倉眾,湊個加強火力的方陣,去給呆瓜兒子上洛時撐場面,應該是夠用了。剩余的部隊……
“治部大輔大人,您真的只允許駿東葛山氏支援相模、富士氏支援甲斐嗎?”一同觀摩演武的朝比奈泰能向今川義元問道。
“嗯,一來,我們今年經歷了神風,糧草不是很充足,出動些兵力給小兔崽子撐門面就行了,其他能出動的幾千兵力,主要還要用于壓制伊勢,除此以外,我們沒有太多余的力量了,還需要盯西三河。二來,不要小看我們的兩位盟友,只是擴張勢頭略微受挫而已,這種情況下,多余的力量支援他們,那吃虧的就是我們了?!苯翊x元向朝比奈泰能解釋了原因。
“嗨!”
“老夫人和家母都是中御門家的人,待犬子上洛時,可以幫忙帶下家書,老大人可別忘了提醒一下,犬子出發(fā)離開岡崎前,都可以寫好給他,讓他替老夫人送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