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巖小說

第89章 僧、天王、赤鳥（第1頁）

【神特么天臺山……這也配叫天臺山？出家人不好好靜修，和武家廝混？濟公活佛的臉都被丟盡了！】今川義真上輩子也是去中國的天臺山國清寺朝拜過的，他不是佛教徒，只是單純游覽了活佛濟公的家鄉(xiāng)，以及對活佛幼年有極大影響的天臺宗正版祖庭國清寺。

就《信長協(xié)奏曲》里對比叡山僧眾的刻畫，明智光秀（劇里的正版織田信長）火燒比叡山，屠殺延歷寺僧眾，這其實是他們應(yīng)得的。

而在太原雪齋口中，除了真言宗、曹洞宗和臨濟宗的部分寺院、和尚外，其余寺廟僧人，可能零星有那么幾個信徒的道德水準還行，但當他們在寺社之中時，也難免墮落，因為絕大部分的其他宗派僧眾，都不是什么好人，甚至不算人！從他描述中來判斷，今川義真突然覺得，似乎好像大概可能——哪怕是歷史上的織田信長，下手也有些不夠重……

總之，“不是和尚變壞了，而是惡人出家了”，太原雪齋口中的島國惡僧，特別入教門檻極低的幾個宗派的信徒，比朝倉宗滴公口中的“惡武士”，下限還要低得多。

聽完太原雪齋的描述，今川義真突然覺得，原本歷史上，織田信長他這起于桶狹間大雨、亡于本能寺大火的后半段傳奇人生，干過最大的好事是在比叡山屠僧滅佛，第二大好事是明智光秀辦燒烤大會時誤傷的本能寺僧人（他們和織田信長關(guān)系好，是和比叡山爭奪天臺宗領(lǐng)導(dǎo)權(quán)的立場問題，不是善惡問題）。

“大師，你這么說不是因為教派間的門戶之見吧？小子聽說過，異端比異教更可怕……”回過神來的今川義真問道。

“啪！”又是一個拍頭，太原雪齋對今川義真的打岔不滿:“老和尚我要是有門戶之見的話，我說曹洞宗和真言宗部分僧人好話干什么！真說起來，包括臨濟宗在內(nèi)，真言宗、曹洞宗等其他宗派也沒好到哪去，只不過和各高層武家關(guān)系良好，大量武家庶子在他們這出家而已，當?shù)匾话阄涫渴裁此疁剩麄円簿褪裁此疁?！?/p>

“等你身體完全恢復(fù)后，你就跟著岡部元信還有幾個侍衛(wèi)一起去遠江還有東三河參與剿匪吧！熟悉祖輩父輩打下來的領(lǐng)國，到時候時候你就會明白這日本天下的君臣是個什么關(guān)系，那些凈土真宗的和尚是個什么玩意兒了?！苯翊x元給兒子下了一個任務(wù)，結(jié)束了師父和兒子的對話，當然，20年前他還是想做一個臨濟宗高僧而不是一個武家大大名，所以他對佛門“異端”凈土真宗等其他教派，也沒多少好感。

今川義真發(fā)現(xiàn)便宜老爹少說了什么:“嗨！等下，為什么駿河國不用？”

“你在質(zhì)疑今川家?guī)状说慕y(tǒng)治成果嗎？可能會有那么一兩伙吧，我也不敢保證完全沒有，路上真遇上了，也不沒成大氣候，你們幾個人順手的事情?！?/p>

“嗨！”

…………

當日本本島東南部沿海，出家臨濟宗又還俗的今川義元給兒子安排任務(wù)時，日本本島北部沿海，出家真言宗又還俗的長尾景虎，正在春日山城之中的佛堂里，誦念經(jīng)文，他身旁等待他誦念結(jié)束的，則是一位成熟麗人，別想歪，這位正是大他幾歲的姐姐，長尾綾，也正是越后長尾家嫡系力量明年開春要清掃的長尾家旁支上田長尾氏當主長尾政景的正室。

“他把你送回來，做出這副拼死一戰(zhàn)的樣子，是給誰看？”誦經(jīng)完畢的長尾景虎轉(zhuǎn)頭問向姐姐。

“我不知道，我只是懇求你，饒他一命，饒上田長尾家一命！”長尾綾土下座拜倒。

“我饒過了，我饒恕了所有人！所有支持大哥的人，我都已經(jīng)放過了！還想要我怎么樣？其他各國，兄弟鬩墻，誰不是將失敗者殺得人頭滾滾？東北的天文之亂、東海道的花倉之亂……

更何況，當年反叛父親大人，給敵人帶路的上田長尾家，這回卻說要繼續(xù)擁立父親大人，姐姐你不覺得可笑嗎？”長尾景虎想把姐姐扶起，卻說不出什么別的話來，只是質(zhì)疑上田長尾家的立場。

——另外，現(xiàn)在他口中的“父親大人”，其實是他親哥、被上田長尾家當旗幟的長尾晴景，之前的兄弟鬩墻中，長尾晴景失敗，然后收弟弟做養(yǎng)子，把家督之位交給了弟弟，這操作很讓人蒙圈是不是？你管我叫爹，我把你當?shù)埽珦Q個角度看，長尾晴景大長尾景虎21歲，這兄弟倆的年齡差距比本書主角和他爹今川義元的差距更大，這么一想是不是又合理的多了呢？

最后是那句話，長尾為景——老當益壯，牛逼！

長尾綾回答道:“虎千代，你在軍陣之上，越后國中無人能敵，也許整個北陸道，也只有朝倉宗滴公能和你對抗，可是，你真的，不懂人心！”

“人心？人心教你們天天造反？人心教你們天天為了一畝三分地的事情互相撕扯？人心教你們?yōu)榱四涿畹拿^違背誓言？”長尾景虎一句一句地質(zhì)問姐姐，不過他的憤怒可不只是對姐姐或者上田長尾家的，他似乎把他今年秋收對越后破事兒處理積攢下的怒火都給發(fā)泄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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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尾綾站了起來，摟住沒有親人忠誠、只有神佛庇佑的弟弟，“給姐姐一個機會，給姐夫一個機會，給上田長尾家一個機會，好不好，你姐夫本人并不想和你為敵，但是麾下的勢力，他們對古志長尾家的嫉妒，你姐夫已經(jīng)無法遏制了……”

長尾景虎沉默良久:“明年開春，對坂戶城的攻勢不會停止，只要他不死在戰(zhàn)場上，投降后我不殺他便是！”

“多謝！”

“但以后，他要幫我處理那些庶務(wù)！”

“這……你就不怕？”長尾綾不明白弟弟為什么會有這種訴求。

“等越后有人能在戰(zhàn)場上打贏毗沙門天保佑著的我時，再讓我擔(dān)心吧！”

“是……”

…………

今川義真過了幾天悠閑愜意的生活，每天都是在“阿川”的對他背后傷口情況的匯報后，在“阿川”陪伴中，續(xù)寫著《西游記》，或叫來竹千代，在“阿川”不在的情況下，了解一下肥皂制作進度；傳授白糖的制作工藝，令其組織人手嘗試等等；欠北條助五郎的故事，也越來越少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