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哦!”今川義真反應(yīng)過來,“是松平信長,不是令兄織田信長?!?/p>
“那不知他對您說完以后如何?”織田信行追問道。
“被我一锏戳死了!”今川義真輕描淡寫地說道,仿佛在講述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山口教繼還是很“忠心”的,立馬前挪一步,聲色俱厲道:“上總介大人何意?這是在威脅我家主公???!”
“我殺松平信長是因為那個老登先派人暗殺我的,和那句話無關(guān)?!苯翊x真解釋道。
“那您提及這句話是想說什么?”山口教繼繼續(xù)追問。
“想到了,隨口一說。”今川義真滿不在乎地回答。
山口教繼和織田信行被噎了個半死,織田信行此時似乎明白為什么呆瓜、傻瓜可以并稱了,面前這人的行事風(fēng)格和言語實在是讓人捉摸不透,處處透著一股混不吝和跳脫。
“但是不管怎么說,閣下跟水野家長期阻撓我們進入尾張,導(dǎo)致我們無法執(zhí)行好來自吉良殿的命令,不能執(zhí)行好主家的命令,這對于武家而言是恥辱!這,需要織田家和水野家給個解釋!”今川義真以手杵地,聲色俱厲,配合著甲葉撞擊摩擦的金屬聲,加上他之前還是平靜狀態(tài),現(xiàn)在卻立刻變色,著實把對面二人嚇了一跳。
回過神來的織田信行一時不知道怎么應(yīng)對——上一個他接觸過這么混和跳脫的人是他哥……他哥很多時候不需要他應(yīng)對,總能輕松化解各種狀況,可眼前這人卻讓他感到棘手。
“上總介大人說這話,是否太過……”山口教繼還是沒把“不要臉”三個字說出來,喵的,吉良殿在今川家體系內(nèi)和斯波義統(tǒng)在織田家系統(tǒng)內(nèi)沒多大區(qū)別,前幾個月還收拾了人家兄長收攏的軍隊,現(xiàn)在說奉吉良殿命令,還說人家是你主家……這不是睜眼說瞎話嘛。
不理會己方臥底的吐槽,今川義真繼續(xù)說道:“這樣吧,只要水野家退出在三河的領(lǐng)地,織田家斷絕跟三河原本姻親的諸豪族的關(guān)系!我就代表今川家接受織田家和水野家的歉意!”
“我織田家什么時候需要向今川家致歉了!”反應(yīng)過來的織田信行質(zhì)問道,眼神中透露出憤怒和不甘。
“好了,龍王丸,不要胡鬧了?!碧S知道這時候該自己唱紅臉了。太原雪齋一襲僧袍,面色平和,眼神中卻透著一股久經(jīng)歲月沉淀的睿智。他緩緩開口:“今川家的確沒必要強行斬斷織田家和三河一些豪族的姻親關(guān)系,水野家歷代在三河國經(jīng)營的土地莊園,也的確不該就這么被剝奪?!?/p>
不過太原雪齋的話比起今川義真的話其實并沒有多么讓步,“沒有必要強行”不代表就真的不做,“不該就這么被剝奪
”,不代表不可以被那么“拿走”……這話里話外的意思,織田信行和山口教繼又怎么會聽不明白。
“這位是?”織田信行看著太原雪齋,疑惑地問道。
“老衲~”太原雪齋正要對“后輩”自我介紹,卻被今川義真先打斷:“是不是看這老和尚十分和善慈祥?”
織田信行下意識地點了點頭,卻聽今川義真繼續(xù)笑著說道:“你爹在遇到這老和尚之前,還沒在三河吃過敗仗!”
“您是太原崇孚雪齋大師?”織田信行和山口教繼確認(rèn)問道,語氣中不自覺地帶上了一絲敬畏。
“老衲的確是太原雪齋,也的確在第二次小豆坂之戰(zhàn),還有安詳之戰(zhàn),遏制了令尊在三河的攻勢。”太原雪齋沉穩(wěn)道,聲音低沉而有力,仿佛在訴說著一段波瀾壯闊的歷史。
不同于對今川義真的態(tài)度,織田信行和山口教繼對太原雪齋這個老和尚的態(tài)度反而頗為尊敬,還起身行了半禮。在他們心中,太原雪齋是一位在戰(zhàn)場上有著赫赫威名的人物,雖身為僧人,卻有著非凡的軍事才能和謀略,讓人不得不佩服。
待他們再度坐定,便不理會今川義真,因為他們知道,跟太原雪齋談清楚就好了,十年后不好說,但是現(xiàn)在,今川義真在今川家的內(nèi)政外交中,話語權(quán)還是比不過太原雪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