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手政秀滿臉笑容地說道:“與水野家建立良好關(guān)系這件事啊,其實是受到我向少主講解《負荊請罪》這個故事的啟發(fā)后,由他自己想出來的辦法,用來應對來自今川家的壓力。然而,后續(xù)成功收攏前田家,并借此機會順利搭上瀧川家這一系列操作,完全就是少主憑借自身智慧所創(chuàng)造出的神來之筆??!對于這些成果,我實在是無顏貪功?!?/p>
“嗯,信長那孩子本就天資聰穎,只可惜平日里總是不愿意將精力集中到正事上來。不過嘛,通過於大之方去和水野家保持密切聯(lián)絡,倒不失為一種明智之舉。至于山口家那邊的溝通工作,同樣不能有絲毫松懈!對了,記得要提醒那些松平家族的人,今川治部大輔可是特意安排自己的老師太原雪齋大師去教導松平竹千代的!這可是今川上總介都享受不到的待遇!咳咳咳。。。。。?!被蛟S是因為情緒過于激動,導致說話時語氣產(chǎn)生了劇烈的起伏變化,織田信秀突然開始猛烈地咳嗽起來。
原本一直安靜地站在旁邊,恭恭敬敬侍奉著茶水的土田御前,此刻卻如同憑空消失一般沒了蹤跡。仔細想來,或許是因為剛才那兩位老兄對織田信長贊不絕口之時,她實在無法忍受這樣的場面,所以才悄然離去吧。
就在這時,平手政秀穩(wěn)步走上前來,為織田信秀斟滿了一碗熱氣騰騰的茶水??椞镄判愣似鹜雭?,輕輕抿了一口,感受著那股暖流順著喉嚨流淌而下,頓時覺得胸口的不適略微減輕了一些,就連咳嗽也漸漸平息下來。他深吸一口氣,定了定神,然后接著說道:“所以,倘若今川家族真的大規(guī)模出兵攻打西三河地區(qū),那么那里依舊可以保留‘松平’這個姓氏。然而,至于最終究竟由哪一家的松平族人來執(zhí)掌這片土地……咳咳……還望您能想辦法讓那些整日里只知道爭奪權(quán)力、勾心斗角的松平分家的雜魚們好好掂量一下其中的利害!”
聽到這番話語,平手政秀鄭重地點頭應道:“遵命!”在兩代家主如此清晰明確的思路引領(lǐng)之下,他已然明悟了自己下一步應當采取何種行動。
“拜托你了,也許我們能借今川家的壓力,重新回到西三河,如果能同時把鳴海城、岡崎城給拔掉,呵呵,誰說我忌寸神官家族出身的織田家,就不能凌駕在朝臣姓之上,做那持多國的大大名!咳咳咳……”
“嗨!”精神振奮的平手政秀幫織田信秀倒了一碗熱茶后,便告退,準備往徒弟的那古野城而去,籌謀織田家在三河的“王者歸來”……
今川義真并不知道他已經(jīng)被《信長協(xié)奏曲》里的“杰克奧特曼人間體”給當做一個正式的對手了。
這幾天今川義真除了吃住,其余時間都在制鐵所或者鐵炮所,連《西游記》都忘了更新了……小日子的鐵炮在未來能成為火繩槍發(fā)展史上的重要節(jié)點,不是沒有理由的,這雙層“鋼片”包裹打造的槍管,想要造出可以在其內(nèi)壁攻刻出螺紋的絲錐,這硬度和和韌性要求,屬實難為了山本勘藏等鐵匠。
然而,正所謂皇天不負苦心人!經(jīng)過一番艱難困苦的努力,包括對各種材料的精挑細選;反復測試不同滲碳比例所錘煉而成的“鋼材”實際效果;彼此間相互切磋琢磨,直至呈現(xiàn)出今川義真精心描繪的絲錐形狀;再一點一點地運用磨刀石以及其他各類工具小心翼翼地開刃;最后使用鯨魚油進行淬火與回火等等一系列繁雜而精細的工藝流程過后。
終于,他們?nèi)缭敢詢數(shù)卮_定好了最佳的滲碳比例。歷經(jīng)數(shù)日的不懈奮斗,他們不僅成功地制造出了絲錐(但這種絲錐每雕刻十來支鐵炮后便需重新打磨),而且還借助同樣的材料,勉力打造出了一種人力驅(qū)動的砂輪,能夠依據(jù)特定的角度鐫刻出外螺紋(相較之下,此舉確實要比單純依靠手工揉搓外螺紋要靠譜一些)
——據(jù)津田紀長所言,如果拋開彈藥成本不談,那么今川義真已然成功地將一挺鐵炮的成本從原本的五十貫壓低至三十五貫上下。。。。。。
就在這幾日當中,還傳來一個令人振奮不已的大好消息:松平竹千代等人負責操辦的“黃泥淋溶法”用于制造白糖已然大功告成,成功地煉制出了潔白如雪的糖霜!而井伊永和“阿川”的人更是巧妙地運用這些白糖霜,精心制作出美味可口的面點,準備獻給今川義真品嘗。
向來貪生怕死的今川義真聽聞井伊永竟然也牽涉其中參與了面點的制作過程時,二話不說便將這份原本屬于自己的面點賞賜給了那些昔日負責銼削螺紋的壯實漢子們。畢竟在他眼中,這些所謂的“前技術(shù)人才”就算命喪黃泉也算不得什么損失,相比之下,其他那些擅長打造鐵炮其他部分的工匠師傅可要珍貴得多,甚至比來自小豪族的侍女、來自中等豪強的側(cè)室要珍貴。值得慶幸的是,井伊永壓根兒沒有加害于他的念頭。
然而,今川義真這番舉動卻讓那幾位壯漢感激涕零,激動之情難以言表。大豪強井伊氏(對于他們而言算大豪強)出身的少主側(cè)室給少主做的面點少主竟然就這么給他們了,他們異口同聲地表示,盡管如今已無需再從事艱苦的銼螺紋工作,但他們定會全力以赴地鉆研鐵炮制作的其他工藝流程,以期能夠更好地為今川上總介效犬馬之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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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時,為了不讓其他技術(shù)人員寒心,對此時日本金銀價格沒多少概念的今川義真,又掏出金判和銀錁子賞給了幾個貢獻不小的鐵匠和鐵炮工匠,這幫子馬屁精也迅速跟進,稱贊今川上總介如此敬禮賢下士,實乃難得一見的仁德之主,猶如鳳凰擇良木而棲一般,大家心甘情愿為之俯首稱臣,愿如牛馬般盡心盡力侍奉左右……
在一堆子馬屁精的恭維聲中,最突出的還屬津田紀長,現(xiàn)在他算是服了,“上總介大人,不知您可有對這種新的震撼人心的鐵炮制作工藝命名?您的苗字不能隨便使用,不如叫駿河流鐵炮如何?”反正今川義真是無可爭辯的未來駿河之主。
“誒,很多巧思就是上總介大人自己的,不如叫義真流如何?”山本勘藏馬屁拍地更加直接。
要說屬于日本的、震撼人心的、新的鐵炮制作技術(shù)命名,今川義真還真有一個想法:“就叫山上流吧……”
“山上?”津田紀長和山本勘藏環(huán)顧一圈,沒發(fā)現(xiàn)苗字山上的鐵匠或者鐵炮匠人。
“嗯,山上!”
“為何?”
“那是一位遠方國家的水軍足輕,在極端缺少材料的條件下,制作出鐵炮,并且狙殺了那個國家的一位太閣,因為那位太閣庇護害死他全家的邪教徒?!?/p>
“你是說……一個普通足輕,狙殺太閣那樣的大人物?”津田紀長等人被震撼到了。雖然此時泥轟原先歷史上最具權(quán)勢和知名度的太閣大人還是今川義元臣下的臣下,但其他有過被稱為太閣的公卿,也是山本勘藏這中下層武士、津田紀長這種算不算武士都要打個問號的人所要仰望的存在。
今川義真繼續(xù)解釋:“嗯,而那鐵炮的身管,聽說還是接水的管子,所以,即使他狙殺那個太閣時距離僅有十來步,但也是一位值得尊敬的鐵炮大匠,不,應該稱呼其為——鐵炮仙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