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今川義元無語,偽造信件時沒想起這茬。
“芳菊丸,看來龍王丸在你面前還不是完全毫無還手之力啊,至少你也算不上天衣無縫……”壽桂尼嘲笑兒子和孫子的斗法。
“我也是為他好,那小子太狂了,他不過是日本幾十萬石領(lǐng)主的兒子,聽聞明國鎮(zhèn)江府的稅收大米就不止這個數(shù),而寧波府這樣的大城,一城就可比肩日本近幾,至于其上的兩京等城,我更是不敢想,結(jié)果這小子就真當(dāng)自己是天朝三國時一方勢力、一郡太守的兒子,渾然不把幾村幾莊之主放在眼里,殊不知那樣有多危險(xiǎn)?!苯翊x元慢慢道。
“嘶……”太原雪齋拿著剛才北條早川拿出來展示的《西游記·黃風(fēng)嶺》章節(jié),吸了口氣,見眾人看向自己,“驚嘆于那小子的文筆而已。你要看?”說著沒事人一樣遞給北條幻庵。
北條幻庵確也津津有味看了起來,除了不知道靈吉菩薩是哪一尊外,不知道哪有問題,搞不懂太原雪齋在慌什么,不過那小子不愧是今川治部大輔的兒子,文采斐然啊,還是漢字的文采!
在他看完之后,是今川義元,一開始也沒什么問題,在看到“無父無君無法紀(jì),為非作歹天不庇。若得大圣用佛力,邪風(fēng)便要偃旌旗。”一語時,眼中閃過一絲精光,然后和太原雪齋兩師徒間微不可察地點(diǎn)了點(diǎn)頭。
北條早川沒注意到舅父和他師父的微表情,只知道隨著今川義真的故事完成了一章,小弟弟助五郎,離回家的日子就又近了一分。
“天色不早了,我們先去吃飯吧,早川,待會兒還得辛苦你把義真的飯送過去?!苯翊x元收起了《西游記》,對北條早川說道。
“嗨!”
約摸半個時辰后,今川義真吃完晚飯,北條早川為他準(zhǔn)備好洗漱的熱水后便帶著食盒離開了,這時代也沒什么娛樂活動,今川義真洗漱之后便要睡覺,門卻被今川義元和太原雪齋打開了。
今川義元拿著《西游記》,問道:“小子,你之前編這些章節(jié)都不是無的放矢,就連那天蓬元帥八萬水軍一節(jié),那種遠(yuǎn)洋大船都沒完,一直到前段時間你支持武田陸奧守當(dāng)水軍統(tǒng)領(lǐng),我們才明白你的意圖,這次你又想干什么?”
今川義真一臉懵逼,不知道這次對方又腦補(bǔ)了什么……
今川義元蹲了下來,對剛趴下來準(zhǔn)備睡覺的的今川義元說道:“無父無君無法紀(jì),你可千萬記?。∵@里是亂世日本,不是海對面的天朝!你不能拿天朝的君臣父子綱紀(jì)去要求日本的臣下!”
“你們腦補(bǔ)啥了?”
今川義元和太原雪齋大致能理解今川義真嘴巴里偶爾蹦出來的一些新鮮詞匯,今川義元繼續(xù)說道:“你沒把井伊家這些沒有被今川家直屬的附庸當(dāng)做鼠患,還想著剿滅吧?那些附庸們一些小小不忠行為,是可以按下不表,實(shí)際上在特殊時候是可以用來拿捏他們的籌碼,可不能單純看做為非作歹!”
“我要真想剿滅井伊,那我后背的傷口不是白受了?”今川義真對便宜老爹的腦回路表示不解。
“那么其他附庸而非直臣呢?你可不要太過心急!締結(jié)姻親、安插與力等等,有的是合理手段削弱他們,加強(qiáng)對地方的掌控力。”今川義元繼續(xù)說道。
今川義真有些不耐煩,他又不是楊廣:“知道了,知道了……”
見兒子這種態(tài)度,今川義元也很無奈:“你真知道了?”
“我不會做楊廣!”今川義真堅(jiān)定回答道。
“楊……廣……好,希望你記住了!”今川義元不再言語。
接下來是太原雪齋,“義真,這句‘若得大圣用佛力,邪風(fēng)便要偃旌旗?!阈∽硬粫胍瓟n佛門宗派替你做事吧?這個我可要警告你!
你醒過來之后,和尚只見過兩個,老頭子我是個好人,北條幻庵那個老瓜慫也不算壞人,可是當(dāng)下日本的和尚,特別是是宗派勢力最大的凈土真宗,可不是什么好人!”
今川義真聽著老和尚的話語,思緒想起《信長協(xié)奏曲》中,給信長帶來無盡麻煩的石山本愿寺,輕聲說道:“石山本愿寺?”
“沒錯,正是本山在石山本愿寺的凈土真宗!”太原雪齋肯定道。
“那么比睿山延歷寺呢?”今川義真又想起一座日本寺廟。
“這座山是天臺宗本山,延歷四年,最澄大師庵居于本山,七年創(chuàng)建比睿山寺,也稱一乘止觀院,二十四年以本山為根據(jù)地而倡天臺法華宗,大造伽藍(lán),因此也稱,天臺山?!?/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