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海老和尚都看出我們是武家高門子嗣了,駿府就那么點大,我們和關(guān)口刑部大人認(rèn)識,很奇怪?然后偶爾看到那么一兩次你出現(xiàn)在關(guān)口屋敷,很特殊?”作為真正看本多正信眼熟的人,朝比奈泰亨雙手抱胸,臉上帶著一絲得意,向前邁了一步,似乎在炫耀自己的洞察力。
“所以是關(guān)口刑部少府大人讓你來臥底一向宗的?”岡部元信目光犀利,緊緊盯著本多正信,眼神中帶著一絲懷疑。
本多正信本想就坡下驢就這么糊弄過去,但是轉(zhuǎn)念一想,對方既然和主君關(guān)口氏廣認(rèn)識,那么后面他們回到駿府時,問關(guān)口氏廣,自己豈不露餡?可能還會招致關(guān)口氏廣的惡感,于是他挺直了腰桿,正面回答道:“我是秋收后便完成了刑部少輔大人安排的任務(wù),后面便允我自主行動……”他的聲音沉穩(wěn)有力,但眼神中仍有一絲難以掩飾的緊張。
“什么任務(wù)?”今川義真追問道,他向前跨了一步,眼神中充滿了好奇與探究。
“無可奉告!”本多正信堅定地回答道,他微微抬起下巴,眼神中透著一絲倔強。
“嘿!你小子?!背饶翁┖鄽鈶嵉卣f道,臉上泛起一絲紅暈,他擼起袖子,正想抱以老拳,卻被今川義真攔了下來。今川義真輕輕搖了搖頭,說道:“關(guān)口刑部交托的任務(wù),應(yīng)該也不是什么可以隨意道出的事情,不說是正常的。本多正信大人,帶路吧,幫我們選個好點的落腳地?!苯翊x真的眼神中帶著一絲理解,他拍了拍朝比奈泰亨的肩膀,示意他冷靜。
本多正信微微松了口氣,他點了點頭,轉(zhuǎn)身繼續(xù)帶路。一路上,他的心情依然緊張而復(fù)雜,腦海中不斷思索著今川義真等人的意圖,以及自己該如何應(yīng)對接下來的局面。而今川義真等人則跟在后面,他們或低聲交談,或默默觀察著周圍的環(huán)境,每個人心中都有著自己的盤算和期待,這場在宗教與權(quán)力交織背景下的相遇與交流,如同一場微妙的博弈,才剛剛拉開序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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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多正信當(dāng)然是辦好了關(guān)口氏廣交托的事情后再出來的,至于他辦好什么事情,得看這邊……
在尾張國的土地上,末森城宛如一顆古老而堅實的明珠,雖不及西北方向那古野的繁華,亦不如西南方向熱田神宮的神圣莊嚴(yán),但作為織田彈正忠家當(dāng)主織田信秀的居城,自有其威嚴(yán)與氣勢。城墻高聳,在夕陽余暉的映照下,投下長長的陰影,仿佛在訴說著往昔的戰(zhàn)火與榮耀。城下町人來人往,喧鬧嘈雜,小販的叫賣聲、孩童的嬉戲聲交織在一起,構(gòu)成了一幅生動的世俗畫卷。
城內(nèi),織田信長在處理完繁雜的政務(wù)后,終于松了一口氣。他揉了揉太陽穴,聽著家中供奉的學(xué)究講述《平家物語》,眼神中時而閃爍著專注,時而又流露出一絲不羈。當(dāng)聽到平清盛那“無賴高平太”的軼事時,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興奮。這位在世人眼中被稱為“尾張大傻瓜”的年輕領(lǐng)主,其實有著自己獨特的思考與追求。
“前田宗兵衛(wèi),今日之事已畢,你我且去城下町逛逛?!毙砰L站起身來,伸了個懶腰,他那“高大”的身軀在屋內(nèi)顯得格外突出。七尺三寸的身高,在周圍人眼中宛如巨人(也就1。69米,泥轟人稱“參天巨漢),雖穿著傾奇者裝束,卻難掩身上散發(fā)的那股獨特氣質(zhì)。
前田宗兵衛(wèi)微微一怔,隨即露出一絲無奈的笑容:“殿下,您又要去何處‘鬼混’?若是平手監(jiān)物大人知曉,怕是又要責(zé)備了?!?/p>
信長哈哈一笑,笑聲在屋內(nèi)回蕩:“我已處理完政務(wù),監(jiān)物大人不會說什么的。今日我聽聞平清盛年輕時的趣事,想去體驗一番?!闭f罷,他率先走出房門,腳步輕快,仿佛一只即將出籠的飛鳥。
兩人走在末森城的街道上,冬日的黃昏清冷而寂靜,寒風(fēng)呼嘯而過,吹起他們的衣角。信長昂首挺胸,大搖大擺地走著,眼神中充滿了好奇與期待。街邊的百姓紛紛投來異樣的目光,但信長卻毫不在意,他的心中此刻只有對平家優(yōu)秀人物的向往。
“殿下,我們這是要去何處?”前田宗兵衛(wèi)忍不住問道。
信長神秘一笑:“去賭場,據(jù)說平清盛賭博技藝高超,我倒要看看這方面我能不能跟他比肩?!?/p>
而此時,在街道的另一角,織田信行正心事重重地走著。他看到信長那滑稽的模樣,心中的怒火瞬間被點燃。他不明白,為何父親會將臨時管理家業(yè)的重任交給那個被稱為“傻瓜”的兄長。他自認(rèn)為自己在各方面都表現(xiàn)得更為出色,無論是處理政務(wù)還是對待家臣,都兢兢業(yè)業(yè),不敢有絲毫懈怠。
“憑什么?”信行低聲怒吼,他的拳頭緊握,猛地一拳砸向路邊的樹干。粗糙的樹皮劃破了他的皮膚,鮮血緩緩滲出,但他卻渾然不覺疼痛,心中的憤懣如同燃燒的火焰,越燒越旺。他望著信長遠(yuǎn)去的背影,眼神中充滿了嫉妒與不甘。
信長與前田宗兵衛(wèi)很快來到了賭場。賭場里彌漫著一股刺鼻的氣味,煙霧繚繞,燈火昏暗。人們的呼喊聲、骰子的滾動聲、紙牌的洗牌聲交織在一起,震耳欲聾。信長的眼睛瞬間亮了起來,他興奮地擠過人群,來到一張賭桌前。
“來,我要下注!”信長大聲喊道,他的聲音在賭場中格外引人注目。周圍的賭徒們紛紛投來驚訝的目光,他們認(rèn)出了這位織田家的少主,但又被他的大膽舉動所震驚。
前田宗兵衛(wèi)無奈地站在一旁,時刻警惕著周圍的動靜。他深知此地魚龍混雜,生怕信長會遭遇不測。然而,信長卻全身心地投入到賭博之中,他的臉上洋溢著興奮與激動,仿佛忘記了自己的身份與地位。
在賭場的另一邊,一個神秘的身影悄然注視著信長的一舉一動。他身穿黑色的長袍,面容隱藏在陰影之中,看不清表情。他的嘴角微微上揚,似乎在謀劃著什么。
隨著時間的推移,信長的運氣似乎時好時壞。他時而歡呼雀躍,時而皺起眉頭。但無論輸贏,他都沒有離開的意思,反而越玩越起勁。前田宗兵衛(wèi)在一旁焦急地勸說著,但信長卻充耳不聞。
與此同時,織田信行回到家中,他的心情依然無法平靜。他坐在房間里,反復(fù)思考著父親的決定。他深知,若想改變這一切,就必須采取行動。但究竟該如何行動,他心中卻沒有一個明確的答案。他望著窗外的夜色,心中充滿了迷茫與困惑。
這時,織田信行的一個側(cè)近走了進來,舉著一封拜帖,低聲對他說道:“信行大人,櫻中城主山口左馬助遞來拜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