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祖母大人有何吩咐?”今川義真低頭說道。
“沒什么吩咐,只是我想問你,你從你父親這次出陣,學到了什么?”
“對付敵人要學會文攻武嚇?不要一味暴力攻擊?”今川義真問道。
“還有呢?”
“要師出有名?”
“還有呢?”
“還有啥?”今川義真的眼神恢復到大學生那么清澈的水平。
“這次你父親攻擊戶田氏時,動用的軍隊,除了從駿遠帶過去的人馬以外,還把上半年你壓服新降的西三河國眾豪族的軍役給動員了起來,有沒有學會什么?”壽桂尼問道。
“剛投降的人,我真不敢用??!”
壽桂尼嘆了口氣,還是不玩精神助產(chǎn)術那套了,直接說出了答案:“龍王丸,你要記住,對待那些敵人趕絕殺絕,不如收下當狗!他們只是想家名延續(xù)而已,沒必要做絕,就像花倉眾一樣,不存在一時是敵人,就永久是敵人的情況。”
“他們這次也沒啥好表現(xiàn)啊,湊數(shù)的而已,和花倉眾差遠了?!苯翊x真反駁道。
“天朝有句古話,男人三大鐵,對于我日本國武士也是如此,別的不說,你信任家塾里那些年幼的家臣、附庸兒子,是因為他們和你同過窗;你現(xiàn)在對花倉眾信任些了,也可以說是因為和你一起扛過槍,最后那個,你還小,就不說了,以后你大些后,有機會,可以帶一些你看中的臣子一起去……”壽桂尼說道,“同樣的道理,你上半年打服,可能內(nèi)心還不服的那些西三河國眾,要讓他們徹底納入我今川家軍門,拉他們一起出陣一次,是必須的!”
三人三大鐵嘛,今川義真是知道的,最后那個鐵是什么,也是清楚的,但今川義真還是忽略了老尼姑的葷話,只是說道“但還是太危險了,不怕這群人陣前反水嗎?”
“怕啊,怎么不怕?所以你父親是讓駿遠武士們壓著西三河武士們?nèi)サ?,這沒有任何問題,你也要學著點!奉公恩賞的渠道,不能只留給老人,新降服地區(qū)的武家,也不能忘了他們,更不要防范他們過度!”壽桂尼嚴肅說道。
“嗨~”今川義真點頭答應道,也不知道他聽進去了沒有。
“罷了,該干嘛干嘛去吧!”
“嗨!”今川義真行完禮,便快速離開了壽桂尼的禪房,老實說,大方殿的壓迫力對他而言還是很強的。
當然,更重要的原因,是今川義真已經(jīng)不像去年這個時候那樣謹小慎微,當時壽桂尼長篇累牘跟他講東海道局勢和領主和國眾豪族、基層在地武士之間的主從關系時,今川義真不管聽沒聽懂,總歸是聽下了的,但是現(xiàn)在,知道自己開掛之下武力破百、并且有了實打實的戰(zhàn)績支撐后,似乎有點不大聽的進去了……希望他以后不會翻車……
“大方殿和你說了什么?”吃完飯的井伊永問道。
“她讓我去帶人piao~”
“啪!”井伊永抬手就是一個爆栗,像是大幾歲的姐姐教訓皮弟弟那樣,“”說正經(jīng)的!”
“要給新降服的武家奉公恩賞的機會啊……為了教你,大方殿可真是不遺余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