烏壓壓的發(fā)髻上,只唯獨一顆碩大珍珠簪在其間。
除此之外,再無一絲一毫的裝飾。
姬衡下意識又想:莫非今日自己只顧批閱奏書,忘了過問與王后封賞同時送出的聘禮?
不知那兩對大雁,秦卿可歡喜否?
又或者,珠玉莫非送的還不夠嗎?
秦時已經(jīng)走近他來。
這短短幾步路,姬衡能清晰看到她眼中是有些微茫然的。
躍動的火焰跳在她的眼底,昏黃的顏色攏在肌膚極細(xì)膩之處,憑他的目力,仿佛連絨毛都能看得清。
而當(dāng)秦時捧著蓮花金燈走進(jìn),眼神定在他的身上,卻又仿佛有了錨點,因而露出了格外信任且安心的笑意:
“大王?!?/p>
秦時的笑容格外柔軟。
當(dāng)她在重重火焰中看不清姬衡的面目時,差點以為自己的近視還沒好。
因而下意識便將眼神渙散,以免聚焦到某處卻沒辨識出來,引得對方不快。
而當(dāng)她走近,姬衡的面容又格外清晰的呈現(xiàn),這讓她瞬間安心下來。
不管怎么樣,是大王啊。
就算重新近視了,大王也會支持她制做眼鏡的吧。
她來到姬衡的身側(cè),極其自然地將金燈遞給了身后的赤女,隨后轉(zhuǎn)身,與姬衡并行,貼近。
秦時轉(zhuǎn)身的那一瞬,姬衡看到了她背后松松綁著頭發(fā)的赤紅緞帶。
不知是哪個宮女的粗糙手藝,竟好似沒綁緊,松松垮垮,隨時要散開一般。
他忍不住居高臨下,又看一眼。
下一刻,熱燙的手中卻緊貼一只微涼柔軟的女子手掌。
他小臂瞬間緊繃,還未動作,就見秦時仿若未覺,只格外纏綿地將手與他相握。
粗糙,柔軟。
而對方翹起唇角,正期待地看著他:
“大王,如此……應(yīng)當(dāng)不算冒犯吧?”
她的手在袖袍底下晃了晃,開心的神色躍然眼底。
姬衡唇角緊抿,半邊身子都緊繃著,欲言又止。
秦時:嚇?biāo)懒诉€以為又近視了!哦是大王啊那沒事了。
姬衡:她好愛寡人!寡人被她全心全意信任愛慕!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