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姐兒如今才十一歲呢,除了國公府和袁家,哪有什么機會得見外男。何況這男人看似二十來歲,雖說是國公府請來的,婆子瞧著卻眼生得很,不像來往的幾家親戚。
她身邊婆子不敢擅自隱瞞,忙將這事私下告訴了陳令安。
陳令安一怔,又問了遍那姚相公的名字的,這才笑了,道:“好了,下去罷,你是個忠心的,好好侍奉姑娘。”
既能游街,那也是一甲,進士及第,她想起她這女兒那年和瑩姐兒出門,回來連夸了好幾日狀元郎。
想來真是有些巧。
陳令安想起那人,笑了笑。轉(zhuǎn)而心嘆婆子大驚小怪,玉姐兒才十一歲,哪懂得什么春心。
幼金如今在坐月子,林氏不大管事,今兒府里這么多女眷都要她來應(yīng)酬,她很快將此事拋之腦后。
希姐兒可是有福氣的,才出生幾天就得了這么多禮,宮中皇后還令人來傳了話,待孩子過了滿月,抱到宮里叫她瞧一瞧。
陳令安聽了與林氏道:“您與幼娘帶著希姐兒進宮就成了,作甚要我同去?我身無誥命,也不大相干?!?/p>
“這可是娘娘吩咐的,說來你幼時她也疼你,這些年不見想看看也是人之常情?!绷质系溃澳锬镘仓?,哪輪得到你推三阻四,到時你跟在我后頭,權(quán)作啞巴也沒人管你。”
大小林氏與曹皇后在閨中時交情還算不錯,只后來嫁人,曹氏入的又是天家,才慢慢淡了。
陳令安沉默了會兒,笑道:“曉得了,我要真當啞巴,惹得圣人不快怎么辦?”
林氏瞥她:“你我倒是不擔心,就是二郎媳婦那兒,連圣顏都沒見過,到時候若出丑了怎么辦,我尋思著你得空教教她?!?/p>
陳令安端起茶盞喝了口:“您放心吧?!?/p>
十月中旬的時候,天已冷了。
昨兒下了場雪,地上還沒融化,她們既要出門進宮,陳元卿怕凍著希姐兒和剛出月子沒多久的陶幼金,特意讓人用轎子送到了府門前。
陳元卿擰著眉,不知怎的,他總覺得皇后此舉有些怪異,不像單純?yōu)榱讼=銉?,否則怎么順帶叫了他這長姐。
他偏頭望向站在雪地中,與身邊侍女說笑的陳令安,只覺一陣頭疼。有一件事她至今不知,她雖不同意,睿哥兒在家譜上的名字早換成了陳憬。
希姐兒已長開了些,逗著她時,她會興奮地舞著手笑,陳令安數(shù)年沒碰到過這么小的孩子,陪著玩了會兒。
林氏看著她哄希姐兒一臉溫和的模樣,笑了笑與陶幼金道:“幼娘你看她倒是喜歡希姐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