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幼金總是信著這人的,遂點了點頭應(yīng)下。
隔了一日,她領(lǐng)著陳玉進(jìn)宮。
陳令安上回見她這女兒還是半年之前,小娘子溫溫順順地跟在陶幼金后頭給她請安,她笑了笑,給她們賜了座。
陶幼金記得陳元卿的話,在陳令安面前絲毫未提及希姐兒的事。
她也知道此事難辦,想著當(dāng)年陳令安站在那院子里,指尖笑點著她的額:“可真是個傻姑娘?!?/p>
好似這天下就沒有讓陳令安為難的事。
自她嫁入國公府中,確是長姐助她良多,陳元卿道長姐做出不少荒唐事,幼金卻覺艷羨,有誰能像陳令安一般,不把這些瞧在眼里的。
當(dāng)初她為了謀生畫春宮,陳元卿都視以為恥,幼金忽想到了一人,那人才情不亞于陳元卿,卻比陳元卿要闊達(dá)得多,其實長姐與那人極像。
她又看了身側(cè)的玉姐兒,暗自嘆了口氣。
陳令安原以為今日當(dāng)要安撫番陶幼金,誰曾想她對此絕口不提,陳令安抿唇沉默了瞬。
“去喚憬哥兒,讓他來給舅母、姐姐行禮?!彼c寶珍道。
不多久趙憬人來了殿中,一年多不見,縱然陳玉心知肚明這是她的弟弟睿哥兒,但她只是躬身萬福道:“三皇子?!?/p>
陳令安心中一梗,那邊趙憬看著一母同胞長大的長姐,微微側(cè)開了身子,并未受下她的禮。
趙憬只待了會兒便退下。
原陳令安當(dāng)希望他做個富貴閑人,然而哥兒便就是趙鄴的孩子,骨子里的天性是抹不去的。
且到如今,就算是退,焉還有退路?
陳令安與陶幼金說起別的事來:“瑩姐兒的婚事可定下了?”
“娘娘,是直史館、青州知州家的嫡次子?!庇捉鸬馈?/p>
陳令安點頭:“母親費心了?!?/p>
這直史館雖只是六品小官,但加授外任官,青州知州可是有實權(quán)的。這樣瑩姐兒作為圣人娘娘的侄女,也不算辱沒了她,畢竟她父親可是白身。
二人又說了幾句閑話,陶幼金領(lǐng)著陳玉出宮。
兩人上了馬車,陶幼金看向一直不怎么開口的陳玉道:“姐兒,娘娘在宮中也是不易?!?/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