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修心下詫異,仍恭敬應(yīng)下:“臣遵旨?!?/p>
趙鄴將手中奏折撇開,取了他前些日子的奏陳來,與他道:“你所述我已一一看過,只此事非一時之力可解,暫時壓下不表,唯有徐徐圖之。”
“臣明白?!币π抻止淼?。
晚些時候,趙鄴與陳令安提及姚修的事。
“安娘,你莫看他年紀(jì)尚輕,心智非常人可比,就是陳二,雖年長幾歲,怕也不及他?!壁w鄴幫她順著發(fā)道。
他在陳令安面前并未藏私,也不曾因為陳元卿是她親弟的緣故而有所偏袒。
陳令安這兩日接二連三聽到姚修的名字,不想這姚相公同她家這般有緣,據(jù)說當(dāng)年險些當(dāng)了陳二情敵,玉姐兒待他怕是有心,如今又入趙三的眼,成了趙璟的老師。
要讓陳二聽到,恐怕要氣得吐血。
她不由失笑,道:“這位姚大人當(dāng)擔(dān)得起?!?/p>
陳令安隨口渾說而已,趙鄴卻上了心,手下動作一頓道:“安娘也認(rèn)得他?”
是了,她不正是愛這些個書生,指不定早早認(rèn)識的,趙鄴臉黑了半截。越想越覺得可信,否則姚修年近三十,怎還妻妾全無。
“趙三兒,你再拽要把我頭發(fā)給扯了?!标惲畎才乃坝衷趤y想甚?”
她自然不會說自己當(dāng)年要不是認(rèn)出姚修功名在身,究竟如何還未可說。
“只有一事,叫我覺得棘手?!标惲畎驳?,“玉姐兒也不曉得什么時候見了他幾面,倒上了心,將母親相看的人家都給拒了。”
趙鄴松了口氣,不過轉(zhuǎn)而一想又覺不妥:“他的年紀(jì)都能做玉姐兒父親了,不好。安娘,我已想過,你看我封玉姐兒公主如何。就是我不下旨,她以后也當(dāng)?shù)闷疬@名分。這樣你留她在宮中也方便?!?/p>
陳令安明白他的意思,她想了想應(yīng)道:“也好?!?/p>
趙鄴瞬時笑了:“好,明日我就令人擬旨。安娘,你也莫操心了,姐兒年紀(jì)還小,哪懂那么多。等日后你給她相看個如意的,指婚便成了。”
陳令安瞥了他眼:“十四歲也不小了?!?/p>
當(dāng)年他敢啃她嘴兒、吃她胸前乳尖的時候也不過十四歲。
趙鄴訥訥干笑聲。
“且不說玉姐兒究竟什么心思,我聽聞姚大人那兒半點意愿都無的,他恐怕連玉姐兒人都沒細(xì)看過。”陳令安道,“再說罷?!?/p>
不愿嫁也無妨,陳令安以為兩個孩子都不像自己,這般瞧來,姐兒性子表面如她父親那樣溫吞,其實還有幾分隨了她。
給玉姐兒封公主這都是可有可無的小事,不過個名號而已,普天之下都曉得她是圣人娘娘的親女,官家愿加恩那是官家的事。
然而趙鄴卻獨獨為三皇子選了侍講,還是那位讓顧貴妃父親頗受指謫的翰林學(xué)士姚大人。眾人猜測,官家正值壯年,莫非已有了冊立太子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