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家?!睂氄涞人洪_花鈿才注意到趙鄴,忙道了句萬福。
趙鄴令她退下,走過去親自幫她卸下朱釵,又忍不住去摸她眉心,道:“安娘,這地兒都紅了,我記得你以前并不貼這個(gè)。”
趙鄴倒是將她年輕時(shí)的喜好記得一清二楚。
他隨口一說而已。
陳令安怔怔望向銅鏡中婦人眉心的一點(diǎn)紅痣,指腹蹭了蹭,忽偏頭盯著趙鄴。
趙鄴讓她瞅得頭皮發(fā)麻,神情緊張問道:“安娘,怎么了?”
男人生得劍眉星目,瞧著本就不像文人那般溫良儒雅,而今坐上高位周身氣息難掩,更是與“白面”二字沾不上邊。
同她遇上的那些人都不一樣,那些個(gè)書生也沒一個(gè)像他的。
陳令安自嘲笑了笑。
她記起自己在閨中時(shí),的確不愛貼這花鈿。她眉心這顆紅痣,面前這人愛得很,私下不曉得親吻過多少回。
后來她嫁給袁固,白日里花鈿幾乎未曾取下過。
“趙三兒?!标惲畎矄舅?。
趙鄴“嗯”聲低頭看她,拿起一旁壘金梳幫她順著發(fā),陳令安卻一聲不吭摟抱住了他。
男人身子僵著,連動(dòng)都沒有動(dòng)半下。
“安娘?”
兩人糾纏這么多年,這婦人除了有求于自己的時(shí)候,從不曾這般主動(dòng)過。
隔了好會(huì)兒,懷里婦人終于悶悶出聲。
“趙三兒?!彼溃澳阆惹皯?yīng)過我的那話還作數(shù)罷。”
趙鄴幾乎未曾多想,便答:“自然?!?/p>
“到時(shí)你同我去南方看看罷,陳二他媳婦兒便長(zhǎng)在那兒,聽說家家門前有水,那八月十八錢塘江潮熱鬧得很?!?/p>
趙鄴抱住了她:“好?!?/p>
(正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