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尋常富貴人家中多有兄弟相爭,妯娌相爭,內(nèi)宅齷齪。。。。。??蛇@些在余家全部都沒有。”
“余家還未抄家時,一派和睦,各房從未出現(xiàn)過什么差池,唯一。。。。。。唯一有過的例外,便是你父親當(dāng)年來崇安訪友,安置了周氏這一門外室,可我與白氏并非不通情理之人,當(dāng)年也曾三催四請,讓周氏入府。”
余老夫人對著小輩談及往事,臉上除了尷尬,還有些無奈:
“可周氏。。。。。。她是你親母,你多少應(yīng)當(dāng)也知道一些?!?/p>
“你曾說過當(dāng)年余家所贈之物不多,可說句實(shí)話,東西多不多,我們還能不知道嗎?”
“老大的心思向來不細(xì),多未念及周氏,一切都是老身與白氏操辦,白氏性情溫和,又有孝心,念及周氏兩個孩子都被抱養(yǎng)在她膝下,頗添了不少好東西,每次贈物,都給我過個名目。。。。。。”
“我們贈的遠(yuǎn)遠(yuǎn)不止你說的那些,可哪怕贈了那么多,又許了良妾之位,周氏卻仍然不肯過府,只說,只說讓老大休妻再娶,要與老大一生一世一雙人。。。。。。。”
“如此,這才慢慢斷了來往?!?/p>
余老夫人長嘆了一口氣,老眼昏花的她并未瞧見面前余幼嘉黑透的神色,自顧自的繼續(xù)往下說道:
“罷了,這些陳年往事就不再提了?!?/p>
“除卻此件事,其他人之間據(jù)老身所知,確沒有過齟齬,能背著罪名不逃,來此同甘共苦的女眷性情不說萬中無一,起碼也是百中無一。。。。。。?!?/p>
“或許因抄家流放之事,會有些許變化,可本性上大多都是好孩子,這點(diǎn)你若是有接觸過家中幾個小輩,應(yīng)當(dāng)也是清楚的。。。。。?!?/p>
“況且說句不怕取笑的話,咱們一家女眷,若是稍懂藥理,怎會讓自己狼狽至此?”
“不稍通藥理,誰又能認(rèn)出來灶邊硝石?”
這最后一句話,算是說到了關(guān)鍵處。
絮叨話余幼嘉耐著性子一一聽了,隨即若有所思了一陣:
“您的意思是周氏這些年瞞著我揮霍了很多銀錢,又通藥理,可能是她下的毒?”
余老夫人大驚失色:
“你這孩子!”
“老身可不是這個意思!”
不管是不是這意思,余幼嘉都算是將今日這些話一一記了:
“疑罪從有,您既然開口,便就算您這個意思,我也不愛打什么言語官司,到此為止?!?/p>
“您也不必疑心,我并不偏袒周氏,只是下毒害人之事,終究不小,若是抓到,必定是要扭送官府的?!?/p>
“若是周氏,我不求情,可若事發(fā)是您這邊的人,休怪我屆時讓大伙兒臉上都無光?!?/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