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世中余幼嘉品味過不少葡萄酒品種,而其中,如赤霞珠和雷司令等,就以酸度較高而聞名。
一時的甜,難窺見往后。
酸澀與苦,同樣能釀造出無與倫比的珍寶。
余幼嘉下的決心,沒有人能夠更改,甚至由于這個決定,她干活的動作甚至還麻利了不少,不過半日的功夫,八車次果,兩車鮮果,盡數(shù)碼放到了家中。
余幼嘉干脆利落的分出兩人去繼續(xù)擺攤,而后,便是緊鑼密鼓的熬煮。
院子里支起從鄰里處臨時借來的五口陶缸大的鐵鍋。
李婆子抱來曬干的荊條枝,火舌剛舔上鍋底,幾個媳婦便抬著滿筐果子往水槽倒。
青梨在粗竹篩里來回晃,砂粒順著篦縫往下漏,黃泥漿落地,沖出一道道的溝痕。
三娘蹲在條凳前磨刀,二娘與四娘則是各自手持一把小刀,刀刃往裂口的桃子上一旋,桃核便滾進腳邊的木桶。
黃氏與洪氏則是手指翻得飛快給柑橘剝皮,橘皮摞成小山,白絡(luò)成堆,粘滿圍裙。
周氏則是負(fù)責(zé)把果肉切成塊,滑溜溜的果肉在砧板上滾過,那個本就少了一條腿的桌子被震得條凳直晃。
頭鍋梨肉下了油亮的鐵鍋,余幼嘉片刻不得閑的來回穿梭在幾個大鍋之間,攥著長木勺攪,糖霜落進滾水里濺起褐沫,將她的袖口染成深褐色。
升騰的煙氣熏得人瞇眼,余幼嘉一一下入能散表寒的藥草,木勺刮過鍋底的嘎吱聲混著柴火噼啪響。
直到片刻之后,烈火烹灶,水分熬干,她舀起一勺對著日頭瞧,稠漿拉出半透明的絲,方才高喊一聲:
“梨膏都好了!”
此聲一出,立馬有早已等候好的陶缽遞上,五鍋的梨膏立馬被拆分成數(shù)十罐,一一被擺在條案上撇沫,晾干,切塊。
四娘年輕,手腳較為笨拙,眼瞧著那邊的梨膏已好,自己這頭還沒弄完桃子,當(dāng)即急道:
“嘉姐,我們馬上就能把這些桃弄好,你若累了,就先休息一下。。。。。?!?/p>
“等會兒這里我們來就行,也是熬梨膏一樣熬桃膏,可對?”
事實證明,哪怕是肯干活的人,遇見一個更肯干活的當(dāng)家人,也會覺得累。
余幼嘉轉(zhuǎn)頭,看到每個人的臉上都是滿頭大汗,又看了一眼天色,到底還是開口道:
“不對,梨子是用來熬梨膏的,不過桃子和柑橘,卻不是用來做一樣的東西。”
“你們可以先休息一下。”
“等休息完,我教你們?nèi)绾伟竟u與做罐頭。”
不,不熬膏?
果。。。醬?罐頭?
那又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