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及此處,矮胖男人才像是想到什么來著,臉上又有了些許不快,指了指木板門上掛著的木牌:
“說起此事,你們家這‘嘉實山房’怎連個牌匾也無,就只有寫了四個字,巴掌大的木牌掛在門口?”
“咱們若不是來回在這條街上走了三趟,只怕今日回去就沒法子交差了!”
五郎雖然已經記下囑咐,可到底是沒有應對突發(fā)之狀的能力,他下意識看了一眼余幼嘉,余幼嘉上前一步,恭敬道:
“老爺,咱們家這是祖?zhèn)鞯氖炙?,本就追尋精工釀造,沒法子多產,我們姐弟倆的父親為應付法會殫精竭慮,若標牌掛出去,想必來買的人更多,那到時候。。。。。?!?/p>
“此處哪里有女子說話的份!”
矮胖男人皺眉,不耐的呵斥了一句:
“你們家可真是沒大沒小,原先便出倆老婆子應付我,如今一個毛都沒長齊的小丫頭片子,不待在房中繡花備嫁,竟還敢壓過了家中男丁說話!”
“簡直是無法無天!”
聲聲句句的苛責,沒擾動余幼嘉,倒是令原先努力做出恭順模樣的五郎沒了笑臉,他下意識欲上前一步,卻被余幼嘉揪住了后脖頸。
余幼嘉恭順道:
“是。。。。。。”
矮胖男人不耐的掃了一眼余幼嘉被灶灰糊住,如今頗為尋常的臉,嗤了一聲:
“本就沒什么姿色,再不恪守婦道,誰要你這樣沒規(guī)矩的小丫頭。。。。。?!?/p>
“你若放在咱們后宅中,連給縣令新得的美妾提鞋都不配!”
余幼嘉死死揪著下一秒就要噴發(fā)的五郎,又恭順的答應了一聲。
五郎被揪住后脖頸,渾身顫個不停。
他不開口,余幼嘉只能又在后踢了他一下,壓低聲音小聲道‘賺錢賺錢賺錢’。。。。。。
五郎總算回神,但這回言語中,滿是不情不愿的假笑:
“管家老爺,我阿姐的事晚些咱家自己料理,生意的事兒。。。。。?!?/p>
那腹部腫脹的矮胖男人總算是止住了喋喋不休的話頭,小如針縫的眼睛中閃過一道難以忽視的精光:
“對,正事要緊,我且問你,你們家這一個果盒要多少銀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