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就是真君子。
他就是周利貞。
他。。。。。。
他在這個冬夜,終于得知——
她分明已察覺他的瑕疵,卻仍覺得他【瑕不掩瑜】。
那是不是代表,若有一日,她得知周利貞已死。。。。。。
“表妹”
清癯青年終于回神,略帶喑啞的喚出一聲,余幼嘉習(xí)慣般順手拍了拍他的臉:
“在呢?”
“最后幾句,我說完你就好好睡覺?!?/p>
“我今日把買官而來,頂替他人的縣令殺了,還順手殺了個與我舊友有怨的主簿,我將二人官印搶到手,還放了一把大火,燒了大半個縣衙?!?/p>
“我還籠絡(luò)了一批從前被縣令所折磨奴役的婦人,順利搶占武庫。。。。。?!?/p>
暗室幽微,本已茍延殘喘許久的燭火終于按捺不住,發(fā)出最后一聲茍延殘喘的輕響,堪堪隕滅。
但,他卻更清楚的瞧見了對面之人眼中,那蓬勃而猖獗的焰火。
那焰火,他從前再熟悉不過——
野心。
那是,野心。
許是皇帝,許是藩王,又或許,是一些自付權(quán)傾朝野的權(quán)貴,眼中都有這樣的野心。
但,但那些分明都是男人。
清癯青年難得有些恍惚,輕聲問道:
“表妹也想起義,謀一謀皇帝的位置嗎?”
雖也不是不行,但。。。。。。
但他剛剛才送連頗離開不久!
若是早知道表妹做生意做著做著會想起義,說什么他也不能放連頗離開。。。。。。
不過現(xiàn)在似乎也不晚,連頗的獨女還在崇安,而陣前倒戈的大將也不是沒有,只要稍稍幾句話,連頗就能再回來。
這些臟事,可以他來說,他來做,總歸是多一個人恨他。
本也有很多人厭惡他,只要能給表妹換來一名大將,他不在意。
余幼嘉正為突然熄滅的燭火而掃興,聞言略略有些詫異,但仍仔細思索過后,才道:
“起義倒是想過,但確實沒有想當(dāng)皇帝?!?/p>
“我管一大家子女眷就心煩的不行,更別提管更多,肩負蒼生不是玩笑話,我也沒把握能善待天下人?!?/p>
“做生意也有做生意的好,只要能控制崇安,以此為據(jù),往后朝外慢慢拓展生意,屆時商通九州,既有銀錢,隨行所欲,又不必被四處掣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