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仿佛背后生眼,猛地回身,長劍格開刀柄處暗紅沉積的大刀,手腕一抖,劍柄順勢重重砸在對方胸口。
匪首踉蹌后退,眼中滿是驚駭,可他甚至沒來記得喊叫。
少年便已踏步上前,長劍毫不猶豫地洞穿其心口,終結(jié)了這場短暫的對抗。
意氣風(fēng)發(fā),銳不可當(dāng)。
這些日子以來,余幼嘉不是第一次見到這樣的朱載。
昔年初遇時鮮花著錦,腰系白玉珠,眉目明朗松快的少年,一入兵戈之地,如入無人之境。
令人一時難以想象他來日的成就與風(fēng)華。
余幼嘉有時甚至分不清當(dāng)初那個笑容淺淡,喝一口酒就昏睡大半日的朱載,和面前殺意純粹,冰冷凜然的朱載,到底哪一個才是真正的朱載。
或許,兩個都是,只不過。。。。。。。
“你到底在發(fā)什么愣?!”
少年人又揮出一招,手中銀龍上劃過的鮮血濺了幾滴到余幼嘉的臉上,朱載臉上的疑惑與古怪幾乎要凝為實質(zhì),稍有些惱怒道:
“這崇安到底是你的崇安,還是我的崇安?”
“你不殺他們,他們就要來殺你,說不準(zhǔn)還要殺更多人!他們不死誰死,總不能我死?!”
“時至此刻,早已不是仁慈的時候,那還有什么好猶豫的?!”
少年人的惱怒感染了正在失神的余幼嘉,余幼嘉提刀劈上一個滿臉橫肉的山匪,也不耐的厲害:
“我若真的仁慈,只會招安,給他們留下個活命的機會,又如何會直接絲毫不聽申辯,直接剿滅此處山匪?!”
“一天到晚吵吵吵。。。。。。福氣都被你吵光了!”
朱載幾乎被氣了個仰倒,還想再說話,山間鳴金聲聲聲刺耳,徹底打斷了兩人的言語。
此聲既是示警,又是暗號。
根據(jù)原先的示意,此為率小股兵卒從后山突襲虎豹幫城寨的張三已經(jīng)成功攻占寨子的訊號。
如此一來,余下應(yīng)該就只剩因火勢而膽寒,往山下逃竄的山匪。
張三那邊如此順利,倒是出乎兩人的預(yù)料。
朱載揮刃,撇去上頭的血沫,眉眼隱約可見些許輕快。
余幼嘉心中亦是稍稍松了口氣。
兩人同眾兵卒們守在山腳,繼續(xù)等待不時往下逃竄的匪寇,再行剿殺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