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你所想的那樣?!?/p>
立春的神色是難得亢奮:
“若是這回許鈺能‘原諒’我,那我只怕當(dāng)真是要名揚(yáng)千古了?!?/p>
但若是不成,若是能殺掉許鈺,攪起災(zāi)禍,說不準(zhǔn)。。。。。。
說不準(zhǔn),也能有個(gè)留名青史的機(jī)會(huì)。
史書才沒有什么對(duì)錯(cuò),善惡,只有成與不成。
若是千百年后能夠留名青史,管它芳名還是美名呢?
立春鮮少有這般亢奮之時(shí),她臉上因激動(dòng)而起的熱氣一路彌散至脖頸,手背,她捏著那張滿是爪印的信紙,來回走了數(shù)圈,這才堪堪回神,喃喃道:
“我要去找許鈺,我得去找許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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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府庭院深深,初晨照不透頑固多年的青苔。
下人們一路端著早膳從廚房出來,又在二道門口利索的分成兩列,一路送往西邊的老太爺處,一路送往自家公子處。
許府的每個(gè)下人,其實(shí)都不靠近西院,因?yàn)槟呐伦龅迷俸?,也免不了被癱倒在床上的老太爺一頓臭罵。
那罵聲惡毒,詆毀至極,饒是他們是下人,天生賤命,可聽著心里到底都有些難受。
不過活計(jì)就是活計(jì),沒有人愿意也得去。
只是這回,下人們端著早膳前行至西院門口時(shí),卻在廊下撞見了本不該在此處的自家公子。
此間剛天亮不久,許鈺的衣角卻已濕透露水,顯然是已經(jīng)站了許久。
他的容貌一如從前,只是略略清瘦些許,臉色多了一分化不去的蒼白,身上從前昳麗光鮮的衣服也換成了一件半舊靛色直裰,更不再拿折扇。
這副模樣與他從前那副輕搖折扇,瞇眼而笑的風(fēng)流浪蕩模樣大相徑庭,終于多了些他這份年紀(jì)本該有的安穩(wěn)氣度。
只是,似乎又讓人覺得。。。。。。
有何處不太對(duì)。
熟悉自家主子的下人們也說不上來這種差距,可來不及思考,西院內(nèi)老太爺那幾十年如一日中氣十足的罵聲已經(jīng)照常響起。
許鈺沒被下人們驚動(dòng),反倒是被這罵聲拉回神智。
從前的他,多半只裝作沒聽到,邁步離開,照樣供吃供喝,用以安定許氏本家,亦向外人表露自己幾乎沒有的孝心與顏面。
可這回,許氏邁步離開前,卻對(duì)那些送飯的下人道:
“今日不必送飯,往后你們?nèi)舻剿?,他再罵,便直接撤掉膳食,更不必喂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