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幼嘉很煩。
雖她從前也總是如此心態(tài),但今日,分外不一樣。
尤其是現(xiàn)在,她被五花大綁捆在廂房內(nèi)的椅子上,周遭圍著幾個怒目圓睜的大漢,面前床榻旁是一臉焦急的老者,而床榻上是呼呼大睡的少年郎。。。。。。
她就更煩。
但,這份煩惱不但不能表露出來,她還得演。
這不演,還不行。
余幼嘉第二十八次操持著略微有些驚慌的聲音,弱弱開口道:
“我家酒里當(dāng)真沒有下毒。”
“一樣的酒,大家喝了都沒事,就他一個人倒下,難道不能是他酒量不好嗎?”
“況且。。。。。況且我家在崇安做生意,如果真下了毒難道還能跑的了不成?”
“你們綁我這么久,我家里人會著急的。。。。。。”
余幼嘉費(fèi)心費(fèi)力的勸說,但奈何,這言語在暴躁老者的耳朵里就成了一聲響屁。
老者怒喝道:
“你還早就想跑?!”
余幼嘉無話可說,瞪著死魚眼繼續(xù)生無可戀。
或許,有些事情,本就是錯的。
比如。。。。。。
她決定找此人賣葡萄酒。
或者,她壓根就不該決定走上這條予人‘甜味’的道路。
又或許更早,她早早就應(yīng)該離了狗屁崇安,遠(yuǎn)離什么勞什子馬縣令蔣掌柜,帶著舅母和表哥遠(yuǎn)走高飛。。。。。。
計策的前提是有用武之地,是遇見正常人。
而她,這一路。。。。。。。
委實(shí)是沒遇見過多少腦子靈清的正常人。
誰能想得到那眉目明朗的少年郎是個不勝酒力的主兒,一口酒昏迷了將近三個時辰,誰能想到看著和善的老者原是個脾性十分暴躁的炮仗。。。。。。
誰又能想到,原本好好的計劃,連累她在此地被捆?
余幼嘉滿眼麻木,象征性又喊了幾聲救命,確定自己表露出掙扎與狼狽模樣之后,低下頭去,準(zhǔn)備小睡一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