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謂對錯,善惡,都不是鬼祟要思考的東西。
人掃奸除惡,鬼祟自己也有一套旁門左道的活法。
益佰又是嘿嘿直笑,低頭看著懷中的東西,一時間有些意欲落淚:
“十四,你怎么會來的這么匆忙,可是主子有什么吩咐?主子有想起我嗎?”
“去年臘月我不在,也不知是誰給主子打的年糕呢。。。。。。?!?/p>
十四蒼白的臉上也是笑:
“論打年糕,你才是好手,去年我和捌捌打的就不行,不僅難吃又粘牙,還打壞了一個石臼,主子還說我們都比不上你?!?/p>
墻上的陰影晃動,笑聲悄祟。
兩人笑了一會兒,十四這才想起什么,將昨夜從主子手中取得的東西鄭重交給益佰:
“哦對,這是主子讓我交給你的。。。。。。”
益佰連忙將手中其他東西放下,接過那個小竹哨,細(xì)細(xì)揣摩。
十四也不太知道這個竹哨有什么來歷,只依稀知道是益佰生母從前的遺物,便勸慰道:
“主子肯定也念你,早些干完,你若還想回去,主子肯定還愿意收留你?!?/p>
益佰如此高大壯碩的漢子,捏著小竹哨的時候,眼睛卻還是不自覺的泛紅:
“我知道。。。。。?!?/p>
“對了,主子交給你竹哨之時,可還有說些什么呢?”
夏日滾風(fēng)燙過,滿樹的繁茂枝葉沙沙作響。
墻上大些的那只鬼祟身形不再晃動,只問道:
“淮南王一直不欲與平陽王結(jié)盟,原先你遞回的書信中,寫明平陽王幾番想抓朱焽為質(zhì),借此挾制淮南王,對吧?”
那只憨厚些的小鬼祟聞言,便點(diǎn)頭道:
“對,我攔了平陽王好幾次,期間下頭有關(guān)于朱焽行蹤的消息遞回,也被我逐一按下?!?/p>
“難得見主子操心這么多,只希望那朱焽稍稍識相些,別白費(fèi)了主子的苦心?!?/p>
樹葉的沙沙聲仍在碎響。
可這回,大些的那只鬼祟,只嘆了一口氣,學(xué)著昨夜自家主子的舉動,伸出其中一只手的食指,豎起放在了嘴唇上,輕聲吹氣道:
“。。。。。。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