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是無法提起的事情,他也想只說‘真話’。
周利貞沉默著,余幼嘉也沉默著。
好半晌,余幼嘉回神時,才發(fā)現(xiàn)表哥已經(jīng)老老實實將大氅披好,連鞋襪不知何時也穿上了。
余幼嘉見此有些欣慰,也沒強求答案:
“早該將衣服好好穿好?!?/p>
“年少不知好好保重,等老了之后渾身都是毛病。。。。。。?!?/p>
“表哥剛剛那衣服不是開到腰嗎?等你過了三十,你就知道腰不好是多慘的事兒了?!?/p>
周利貞:“。。。。。?!?/p>
周利貞勉強笑道:
“多謝表妹關(guān)心。。。。。。。”
雖然這種關(guān)心真的有了些許偏差。。。。。。
但,好在是有的。
余幼嘉不知這些小九九,只將已經(jīng)烘好的鞋襪一邊拿來穿上,一邊道:
“沒事兒,順口的事兒,不算多關(guān)心?!?/p>
周利貞:“。。。。。?!?/p>
“今日閑聊到此為止,下次再來看表哥和舅母罷。”
余幼嘉穿好了鞋襪,一邊說,一邊又站起身,去軟榻上拿自己剛剛脫下的棉衣:
“我?guī)淼那锢娓嘁呀?jīng)都給小九——嗯?”
余幼嘉沒能說完。
因為站起身去拿棉衣的時候,原本正嬌弱的靠在軟榻上的周利貞突然起身,同她錯身而過。
這變故太快,余幼嘉定睛一看,發(fā)現(xiàn)周利貞雖然身形不算靈敏,可占了個搶先。
那只修長白皙的手,已經(jīng)按在了她原本坐著的蒲團上,將蒲團遮掩了一小半。
對,蒲團。
余幼嘉剛剛起身,自然更清楚那個蒲團。
很大,很軟,表面用錦布包裹,坐起來很舒服。
原先她受了些許冷意,渾身又不舒服,坐上去竟也慢慢有了些許懈怠。
余幼嘉有些許沉默,不著痕跡的按了按本以為這幾日是受寒才有些疼痛的小腹,而后,面不改色的披上了棉衣。
青紗帳內(nèi),一切都很安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