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你們。。。。。。救了我們姐弟二人?!?/p>
手掌高舉,余幼嘉一字一頓的吐字。
那錢袋輕薄,離余幼嘉較近的官兵掃了一眼,沒開口,可臉上卻又生出了些許不悅。
另一個官兵倒沒有不悅,而是給了兄弟一個眼色,又打量了一眼地上的余幼嘉。
余幼嘉衣著樸素,面上手上還擦了黑灰充當(dāng)膚色,瞧不出什么姿色。
但仍依稀能瞧出這約摸是個年歲正好的小娘子。
兩官兵齊頭并進,邁著沉重的步子來到姐弟倆身前,一人問道:
“小娘子,你是流民啊。。。。。。?!?/p>
余幼嘉低頭避開那兩官兵打量的視線,跪在殘雪中,宛如一桿被風(fēng)雪壓彎的竹。
她道:
“軍爺,我不是流民,我們姐弟二人都有公驗,不然遇見流民,第一時間,也不會想到喊官兵。”
回應(yīng)這句話的,是兩聲笑。
兩位官兵對視,一人回頭看了看空無一人的巷口,另一人則是扶了扶腰帶,道:
“此處既已出流民,那有多少流民,便是咱們說了算。”
“小娘子看著年紀(jì)不小了,不知道這個道理嗎?”
余幼嘉無言,用藏有切藥刀的那只手,稍稍握緊了些許五郎的手。
五郎渾身抖的厲害,可感受到硬物的時候,卻仍是一愣。
他回過頭去,依稀看到自家阿姐用口型在說話,前面的有些看不懂,但最后一句,赫然正是:
‘。。。。。。你等會兒快跑,不必回頭?!?/p>
不必回頭?
不必回頭?!
那兩個官兵要做什么?!
嘉姐要為他做什么?!
那一瞬,莫大的悲憤涌上了五郎的腦海。
往昔被抄家,被迫告別長輩叔伯時的無力,與此時被阿姐護在身后,還讓他跑,而他也確實做不了什么的無力感重疊,幾番交織,撕扯。。。。。。
他渾身顫抖的厲害,余幼嘉瞧出了他狀態(tài)不對,正要開口,就見五郎宛若福至心靈般,拖著膝蓋往前挪了數(shù)步,擋在了余幼嘉身前,伏地哭道:
“咱們是有公驗的良民!”
“有個鋪面,一家子就住在主街上。。。。。。。咱們,咱們是聽了縣衙里老爺?shù)拿?!得去給各家小吏送寒饐節(jié)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