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蒜鳥蒜鳥,就是一件小事情。。。。。?!?/p>
這話不說還好,一說老者就和點了炮仗似的:
“少爺,怎么能是小事,這分明是她故意撞上來挑釁!”
眾目睽睽之下,余幼嘉比他還炮仗,委屈中還夾雜著絕望:
“沒有!”
“我這么大雪天還被家里人趕出來賣酒,如今被打壞了一瓶,還不曉得爹娘回去要怎么怪我!我怎么可能故意撞你!”
“我的酒,我的酒。。。。。。家里人只怕要打死我了!”
眾人瞧了瞧一看就脾氣爆裂的老者,又看了看站在風雪里眼角隱約有淚花的小娘子,一時間心頭那桿秤自然有些偏斜,一時間七嘴八舌的勸道:
“哎呀,阿爺莫和一個小娘子置氣嘛!”
“對,許是今日風雪太大,你們兩人都沒看清楚,這才撞到了一起呢?”
“大人有大量,各退一步各退一步。。。。。?!?/p>
。。。。。。
眾人的勸說到底還是有些作用的,身為老仆的老者面色自然也逐漸放緩下來:
“既然大家都如此說,少爺又不見怪,那這事兒就算了。。。。。?!?/p>
余幼嘉連忙打斷,驚聲道:
“怎么能算了!”
“你撞了我,難道還不準備賠我的酒?這天底下哪里有你這么狠心的人!”
老者原先已經(jīng)放緩的額角青筋一下子又冒了出來:
“我都說了是你撞的我!”
兩人一下子便又針鋒相對上了。
少年郎又看看兩人,又看看外面飄著鵝毛大雪的天色,一時間有些進退兩難,好半晌,才勸道:
“樹伯,許真是剛剛雪太大,你沒注意到,咱們不能再耽誤了,萬一先生也在等咱們。。。。。。將這小娘子的酒錢賠了,咱們先走。”
這意思便是不想繼續(xù)耽誤功夫。
老者臉上一陣抽動,到底是生生咽了一口氣,朝著余幼嘉硬邦邦問道:
“你這酒,多少錢?”
余幼嘉從善如流:
“一瓶十兩銀錢。”
圍觀的眾人頓時一陣嘩然,原本已經(jīng)準備忍氣吞聲的老者又將錢袋子塞了回去:
“一瓶,十兩?”
“何人賣酒是按‘瓶’賣?如此巴掌大的小壺,怎有臉要十兩?”
“況且,你這小娘皮是不是將人當傻子!?我活了幾十年,大江南北都游過,莫說是在崇安縣,就算是在州府,在淮南,哪怕是京都,一大壇好酒也只有這個數(sh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