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郎最近總是外出采買,聞言也想起來了些許:
“只賺一厘息的春和堂嗎?”
“那春和堂原是那總幫咱們的周表哥家的?”
余幼嘉平素極擔(dān)心周家被牽連,鮮少同家里人說這些,是以,眾人最多只知周家有個藥鋪,不知道鋪名與細則。
可事到如今,家里人大多都知根知底,便也不再特別擔(dān)心這些事。
眼見余幼嘉點頭,五郎對周表哥的敬仰頓時又上了一個臺階。
他拍著胸脯道:
“我一定去春和堂瞧瞧!”
余幼嘉又拍了拍小少年的肩膀,遞過去的銀錢又多了一塊銀角:
“去罷,今日大家都受累了,你若想買些什么就多買些,回來分分。”
“這回就別擔(dān)心花錢了,一來事態(tài)不同,二來,也給大家慶祝慶祝,銀錢沒了就再賺。”
五郎捏著帶些體溫的銀錢,一時間只覺得重如千斤,鄭重點了頭,一路小跑出了自家鋪面。
街上還是一派蕭條,官兵已經(jīng)撤離,只有些許膽大的人提著水桶出門,清理那些被血染紅的積雪。
往年,五郎也不知道原來血如此腥臭,也如此難被掃除,一桶桶的水潑下,血痕一點點的被淡化,可卻始終沒有辦法消失。。。。。。
五郎不懂,但,他想懂。
他一邊思考著心里頭那份難受感的來由,一邊小心的走街串巷,很快按照記憶,找到了聲名遠揚的春和堂。
春和堂前也有不少血污,只是不見尸體。
幾個利索的伙計正在打掃,邊上角門還停著一輛整裝待發(fā)的馬車。
五郎生怕錯過了主人家出門,幾步趕上前準(zhǔn)備問問,可還沒近前,就瞧見角門里又出一人,那人身材高大魁梧,面相老成,一瞧便是敦實的漢子。
只是皮膚黝黑的有些過頭,看著膚色不太像是中原人,可看眉眼又有些眼熟。。。。。。
五郎站在街旁苦思冥想,直到那紅著眼的黝黑漢子上了馬車,馬車朝出城的方向疾馳而去。
五郎方才隱約想起了些什么,呢喃道:
“咦,這人和兩年前宮宴上那位藩王長得好像啊。。。。。?!?/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