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幼嘉從地上爬起,卻仍是舉著手里的錢袋子。
那三胞胎官兵中的老大隨意揮了揮手,邁步走開,那錢袋子便也真沒人拿。
五人往里進(jìn),兩人往外走。
錯身而過,似乎什么都沒發(fā)生。
可,又似乎一切都發(fā)生在不言之中。
五郎仍是窩窩囊囊的哭。
余幼嘉收起錢袋,撿起地上那倆跌落在地的果盒,將袖口給五郎揪著,一路帶著他往大路走。
余幼嘉不會哄人,索性不哄,等五郎自己止了哭聲,兩人已經(jīng)是又走街串巷,方至一處寬闊的街口。
街口對側(cè)正是余幼嘉從前去過的那個大客棧,堂皇,體面。
不時有幾個行人走過,倒是讓人心中多了幾分安定。
余幼嘉停在此處,用自己隨身的帕子擦了擦弄臟的果盒,又將內(nèi)里有些磕碰的果子與糖重新調(diào)了調(diào)位置,方才輕描淡寫道:
“剛剛臨時編的謊還是挺不錯的,真不愧是讀書人。。。。。。。你還怕鬼嗎?”
五郎哭了一路,身心俱疲,腦子都哭成了一團(tuán)漿糊,此時聽到問話,整個人十分里有十二分的回不過神。
余幼嘉此時倒是多了幾分耐心,復(fù)又問道:
“如今,還怕鬼嗎?”
五郎原本堪堪止住的哭泣聲又大了起來,余幼嘉耐心的等,五郎嗚咽著,哭道:
“人,怕人。。。。。?!?/p>
人的可怖,可比鬼要多的多!
原本那幾個流民意圖撕扯他們進(jìn)門的時候,他幾乎已經(jīng)覺得是否到了陰曹,見到了鬼怪。
可,可那兩官兵站在門內(nèi)往外看來的那一瞬,他算是切身實地到了十八層地府!
余幼嘉沒忍住,握緊拳頭,狠狠敲了五郎腦袋一下:
“再想想。”
五郎被這一拳錘的險些趴到地上去,劇痛之下,眼淚也流干了,捂著腦袋便開始苦思冥想:
“不,不該怕人嗎?”
他看的真切,也想的分明——
那些一臉厲鬼像的流民,可是在瞧見官兵的那一瞬,便齊齊決定觸柱而死。
有些人,只要夠惡,也是能令厲鬼畏懼的。。。。。。
余幼嘉忍無可忍,又抬起手,狠狠敲了對方的頭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