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次流民襲擾多兇殘,連你這樣的身手,都險些埋身。。。。。。更別提那些百姓。”
“只需幾個紅眼的流民,再不濟,就幾十個,再能打的漢子只怕都沒了活路?!?/p>
小九撓頭撓的頭都快要裂開了,但又真的不敢開口詢問自己何時‘險些埋身’。
清癯青年又嘆了一口氣,言語輕悄細碎,宛若喃喃細語,卻又驚心動魄:
“我聽說。。。。。。有戶人家,漢子本是個大戶人家的護衛(wèi),出門時著了埋伏,被打了個半死,可流民卻還不肯善罷甘休,將他拖回家,在他面前,將他的妻女。。。。。?!?/p>
老木匠聽得認真,下意識想到了自家閨女,心中不免宛若被一只手捏住一般,難受的厲害。
他一生剛強勇猛,最不愿意聽這些慘狀,此時難受,更猶困獸,手下便一個沒注意,就將原先雕有精巧鹿紋的屏風捏碎了一角。
木裂之聲,說大不大,說小,卻也著實不小。
老木匠心想最多不過告罪賠錢,哪知下一瞬,卻見清癯青年轉(zhuǎn)頭看來,含笑道:
“連老將軍,不必驚慌,我說的是旁人的事情,不是您的。。。。。。”
一聲連老將軍猶如雷霆炸響,震得老木匠整個人回不過神來。
大駭之下,連頗立馬就意識到了到底發(fā)生了何事——
他認出了謝上卿,而謝上卿。。。。。。
應當也只憑一眼,就認出了他。
不然,緣何當著一個老木匠的面,談論這些事情?!
故意的。
那些話,是故意叫他聽到的。
謝上卿還是那位不可一世,又玩弄人于股掌之間的謝上卿。
連頗深深吸了一口氣,待稍稍平復,這才發(fā)現(xiàn)原來自己不知何時,后背已經(jīng)生了一層薄汗。
清癯青年瞇眼,仔仔細細打量著面前有段年歲不見的故人,聲音輕緩,猶如蛇過嘶聲:
“但凡您還能提得動槍,就絕不會發(fā)生那樣的事情。。。。。?!?/p>
“只是不知道,您尚能飯否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