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怪,奇怪,可是今早官兵不是都被派出去了嗎?他們現(xiàn)下人都在那里?”
“不,不信,我得早些回去將此事知會給老爺。。。。。?!?/p>
“若是這群流民是有膽殺官兵,再次劫掠奔逃,也好早些上報朝廷,從州府調(diào)兵鎮(zhèn)壓!”
吳大管家口中喃喃幾句,心中的不安稍稍驅(qū)散了一些,正欲交代幾個下人在此處守城門,自己回一趟縣衙,可還未開口,他便知道自己剛剛言語中的官兵都去了何處。
長街盡頭處。
密密麻麻如黑蟲蟻一樣的人不斷翻涌,奔騰,席卷而來。
跑在最前面的,大多都與剛剛那些逃竄出城的百姓無異,衣著稍稍齊整體面,神色驚恐駭然,生怕落后一步,便被后頭攪碎。。。。。。
為此,手邊的妻兒老弱,則是能拋就拋。
若是一旦有人跑慢了一步,眼看要被后頭的人追上,便推一個人到后頭擋災(zāi),也無論那人是誰。。。。。。
而后頭,這群人的后頭,則更加驚悚。
官兵們且逃且追且戰(zhàn),追的是前方只知道逃跑的城中良民。
一旦追到,只一刀斃命。
而令這些人邊逃邊戰(zhàn)的,則大多是早已經(jīng)癲狂紅眼的流民。
流民來時兩手空空,只有一副軀殼。
走時,也已不再在意這副軀殼。
他們兩手空空,但能殺人,撿官兵的刀,若是撿不到刀,則有拳用拳,有牙用牙。
一旦被他們纏上撲倒,便如被巨蟒盯上一般,無論怎么砍殺,無論戳上多少窟窿,這些流民都要耗盡最后一口氣,換掉官兵一條命。
無論何時,同這種人糾纏,都是極為可怖的事情。
所以官兵們縱使有些招式,卻遠遠不及流民們拼命,只能一路潰逃。
百姓在跑。
官兵在跑。
流民。。。。。。
流民沒有跑,流民在嘶吼:
“你們答應(yīng)的粥呢?!”
“原先招工時答應(yīng)的粥為何立不住筷子?!”
“為何我們給你們賣命,動工處垮塌,你們不救我們?!”
“為何,為何我們好不容易爬出來,你們卻說要那我們?nèi)祟^示威?!”
“我們做錯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