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風呼嘯,伴隨言語一息。
那一瞬,周利貞幾乎以為表妹察覺到了什么。
可,可似乎又沒有。
她的言語還是往日一樣的平直,她望向他的眼中,仍只有他一人。
周利貞裹著衾褥,稍稍撐身而起,伸手輕輕拂去她發(fā)上的風雪,黯然垂眼:
“寡命罹疾,歲久身疲。。。。。?!?/p>
“怪我羸弱薄命,害表妹幾次三番心系于我?!?/p>
余幼嘉一聽便知自己隨口一句話令表哥誤會,她彎腰將背上卸下的弓歸置在地上,方才重新讓周利貞打理自己的發(fā)絲:
“這有什么好怪的。”
“我是自己想來見你,又不是旁人逼著壓著。”
萬事難敵一個心甘情愿。
雖然確實感覺表哥有些霉運纏身,可縱使周利貞傷病萬次,她也不會缺席上一次。
這話令人開心,周利貞湊近了些許,暖煙噴灑在余幼嘉的脖頸后:
“我就知道你心里有我。。。。。。”
若是心里只有他。
那就更好了。
余幼嘉察覺到了氣息,卻連頭都沒回,就挪遠了一些:
“我來的急,衣服有些濕冷,你還是躲在被子里暖和些。”
“對了,表哥既無事,就好好睡一覺,我去將帶回來的武器送給家中女眷。。。。。?!?/p>
“我晚上不會回來搶床鋪,你安心睡。”
周利貞早已對余幼嘉的遲鈍十分坦然,也猜到表妹猜不到他的心意,但聽聞這話,仍然險些撐不住笑顏:
“又走?”
怎么,又要走???
只一面,什么話都還沒說,她就又將他舍棄?
難不成,原先的焦急,都是假的不成?!
燭火掩息,美人頓首。
余幼嘉看不懂他的不甘,也不懂為什么表哥不繼續(xù)拂雪,只得自己一邊擦拭有些濕意的發(fā)尾,一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