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幼嘉咬著牙,仍奮力將他往河岸邊拖動(dòng)。
烈陽下,那看不清面容的黑甲悍騎似乎對此有些疑惑,然而,竟仍沒有放棄握緊韁繩——
那高頭大馬再一次揚(yáng)起身形。。。。。。。
“你特娘的是不是有?。。?!”
余幼嘉忍著五臟六腑的劇痛,發(fā)出一聲怒吼:
“他是朱載!朱載?。?!”
“虎毒尚不食子,你難道畜生都不如???”
一時(shí)的口舌之快,黑甲悍騎自然沒有回應(yīng)。
他只是握緊手中的長槍,那長槍在烈陽下亮出寒芒,旋即,破風(fēng)聲與武器相接聲同時(shí)響起。
張將軍與胡副將策馬而來,一左一右各自用長矛夾住黑甲悍騎的長槍。
【錚————】
兵戈相擊,余聲震震。
可一擊之下,被迫后退的人,居然不是黑甲悍騎,而是張,胡二人。
此人的本事自然不必多說,張,胡二人只能策馬護(hù)在余幼嘉身前:
“余縣令,快走?!?/p>
難怪能以這兩股勢力,人數(shù)相差甚大,卻仍能纏斗。
只怕此黑甲悍騎早已殺了不少追兵!
余幼嘉意識(shí)到這點(diǎn)之后,勉強(qiáng)壓住喉頭翻涌的血?dú)?,拖著朱載,再次往河岸邊早已戰(zhàn)成一團(tuán)的兵卒處退去。
肩膀的痛幾乎撕心裂肺。
余幼嘉萬萬沒有想過,自己這輩子受過最重的傷不是來自敵人,而是來自自己早視作‘自己人’的人。
余幼嘉難受的厲害,而被她拖行的朱載,似乎更是形神俱滅。
他仍緊閉雙目,可余幼嘉卻清楚的聽到了他的呢喃。
他說——
“我不去。。。。。。我愿不去平陽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