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者,物之固然,事之所以然也。
萬事萬物之發(fā)展,自有自己的緣由。
所以,余幼嘉聽到此言的第一反應(yīng),沒有去斥責(zé)明顯不敢同她對上眼神的二娘,只是伸出那只勉強(qiáng)能動彈的手,掀起通鋪旁那層用于遮蓋的厚簾幔。
小朱載仍閉著眼昏睡,氣息清淺。
余幼嘉放下簾幔,終于后知后覺自己額角正在隱隱作痛:
“。。。。。。去喚三娘與連小娘子來?!?/p>
二娘本就不敢看自家阿妹,聞言大驚,端著碗猛地站了起來:
“阿妹。。。。。。!”
此聲慌亂到幾乎破了聲,二娘也知道自己的反應(yīng)太大,只得猶豫著又緩緩坐了下來:
“這種事,何必讓家中其他阿妹們知道呢?”
“反正朱世子如今已走,壞也只壞我一人名聲。。。。。?!?/p>
余幼嘉額角又抽動一息,壓著聲音斥道:
“你是覺得你這般李代桃僵,代人受過之舉,做的很是高明?還是覺得我只是一個不知凡幾的蠢物?”
‘李代桃僵’四字一出,二娘身形一顫,低著頭不再敢說話。
余幼嘉脾性素來不善,一旦惹她生氣,誰來都得受著。
此時,二娘如此做派,更是堅定余幼嘉心中原先的猜測,她壓低聲音,含怒道:
“你這脾性說好聽點叫溫婉,說不好聽些叫循規(guī)蹈矩到八竿子打不出個屁!你如何能攛掇連小娘子替你墊腳,好讓你偷看朱世子。。。。。。?!”
“況且那日,你一直在操持慶典,難道還能分個分身出來?!”
“好!我就當(dāng)你本事通天,有三十六般變化,能造個分身,你倒是仔細(xì)說說,那日連小娘子撿到何物,物上又是何種紋路?!”
二娘不敢應(yīng)聲,只低著頭,虛虛去瞄門口的動靜,怕去而復(fù)返的童老大夫聽見這樣妹妹訓(xùn)斥姐姐的‘糗事’。
余幼嘉壓脾性壓的十分辛苦,又擔(dān)心那頭的朱載何時真的醒了,索性又重復(fù)一遍剛剛的言語:
“你若不說實話,便讓三娘和連小娘子來見我,我親自料理三娘?!?/p>
料理三娘,四個字咬的極重。
顯然,是已經(jīng)有了判斷。
畢竟,整個家能干出這樣跳脫事兒的,也就一個三娘。
二娘長長嘆了一口氣,到底是坦白道:
“阿妹莫要生氣,你一生氣,三娘便更不敢來見你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