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連老侯爺已為連小娘子挑好夫婿?
如此一來,確是不美。
余幼嘉下意識想說,既然如此,那二人的事以后再議,說不準(zhǔn)等那位新夫婿前來,連小娘子會改變心意。
那曉得素來直來直往粗腦筋的連小娘子竟好似看出有人想喊停她的婚事,難得鼓足勇氣,幽怨瞪了余幼嘉一眼。
余幼嘉話到嘴邊,只得改口問:
“你阿爹給你傳信時,可有提起他給你選定的夫婿是誰人?”
連小娘子臉頰微鼓,憋著一口氣道:
“說是平陽王的第二子,與平陽王世子并非同母所出?!?/p>
余幼嘉如今聽到世子二字,肩膀就會隱隱作痛,正巧童老大夫正在逐一探查正骨,一下便沒忍住,嘶出一聲:
“平陽王的二兒子?”
世子素來為正妻所出。
所謂與世子不同母,便是庶子的諱稱。
可連老侯爺既想同平陽王結(jié)親,為何不直接選世子,而選一個庶子?
難道是世子已經(jīng)有正妻,只能退而求其次?
可連老侯爺只有一個閨女,平日恨不得含在嘴里疼愛,又怎么會退而求其次?
眾人都有些好奇,余幼嘉也不逞多讓,紛紛看向連小娘子。
連小娘子略一猶豫,本慢騰騰動作的童老大夫便實(shí)在沒忍住,猛的一拍大腿,催促道:
“哎呀,快說呀快說呀!”
“余縣令的骨頭生的很好,老夫之所以在此處磨蹭半天,其實(shí)是為了聽你們姊妹多聊幾句有意思的事嘞。”
原先的好奇氛圍有了一瞬裂痕。
余幼嘉沉默一息,開口道:
“隔壁就隔了一層簾幔,不繼續(xù)給我包扎應(yīng)當(dāng)也能聽到……”
童老大夫作恍然大悟狀,拎著藥箱太像取了另一處簾幔后。
小朱載幾乎是瞬間,便發(fā)出一聲殺豬般的喊聲:
“我也聽得好好的……怎么又朝我來了!??!”
他的聲音雖大,卻早已不似原先悲凄。
余幼嘉稍稍松了一口氣,連小娘子也終于措辭好言語,撓著腦袋道:
“我阿爹說,他不是為和平陽王結(jié)親選的這位夫婿,而是因?yàn)槟侨藥状螢榘⒌鶖[脫平陽王的猜忌,品性不錯,武道又極有天資,且在王府內(nèi)似乎毫無根基,所以才想選他?!?/p>
“阿爹還說,平陽王世子就是個草包,連他的孩子也沒一個成器,往后的王位未必不能落到這位庶子頭上。”
“咱們?nèi)羰谴藭r結(jié)親,暗中相助,往后便算是功……?!?/p>
余幼嘉豎起那只尚且還算完好的手,作了個打斷的手勢,略略有些無奈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