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老大夫撓頭:
“看氣色以為是小傷,解開衣服發(fā)現(xiàn)是斷骨。。。。?!?/p>
“這不是傷的不厲害,而是你家這病患太能忍,傷筋動骨,只怕要百天?!?/p>
余幼嘉順著對方的視線瞧去,果見李婆子肩膀處有明顯的錯位,還有一些不知從何處而來,不多,但分外明顯的血跡。
余幼嘉挪了眼,慢慢退出了屋子。
二娘心細,眼見不對,跟了出來:
“嘉娘,千錯萬錯,不是你的錯,切莫責備自己?!?/p>
這種預料之外的事兒,莫說是退一步,就算是退上一萬步,只怕也堪堪能怪罪到嘉妹的身上。
再則,李婆子今日若是沒去,只怕周氏都回不來。。。。。。
萬般難受,只怕仍是兩者擇其輕。
余幼嘉聞言,微微搖頭:
“二姐,此事我確有些責任,只是我向來不為已經(jīng)發(fā)生的事情所困惑?!?/p>
“我如今是在想,這海心堂的蔣掌柜敢如此囂張跋扈,哪里能容得下其他藥鋪呢?”
二娘一愣,好幾息后,才下意識看向了城內(nèi)的方向,失聲道:
“那,那你的周家表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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官道上,兩匹駿馬飛奔而過,拖拽著一輛過分樸素的馬車疾馳。
“主子公卿貴胄,當年亦可死里逃生。。。。。。。”
坐于轅座上駕車的八叔灌下一口隨身所帶之酒,狠狠抽了一鞭:
“如今,更不該被幾只螞蚱困死在此處?!?/p>
車中清癯青年的身影如舊,只垂下眼,遮住那雙在日間午后略微有些泛金的眼底,輕聲道:
“死又如何?”
“人誰不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