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幼嘉一愣,忙招了招手:
“張叔,沒瞧見熱鬧?”
張三一臉見了鬼般的晦氣:
“瞧見了,不過蛇鼠一窩,沒啥好瞧的。”
余幼嘉有些好奇,張三便繼續(xù)往下說道:
“蔣掌柜被人砍斷了半條胳膊,因是官吏當場撞見的賊人,所以即刻便升堂發(fā)審?!?/p>
“縣令沒來,倒是一個主簿替審,就問了兩句話——
一問‘你這蔣姓,可與鎮(zhèn)北王與蔣貴妃的蔣同氣連枝?’
二問‘既不是,你又說不出那人為何要砍傷你,你必定也有過錯,交出家財,可免你過錯,你可愿意?’”
余幼嘉挑眉,張三露出一個一言難盡的神情:
“然后海心堂當場就被抄了,那蔣掌柜缺了半條胳膊,又攔不住官吏,當場便昏死了過去,被家里人帶走了。”
“我原先以為那黑心的蔣掌柜是被賊人砍死。。。。。。。如今一瞧,熱鬧是熱鬧,但卻也沒那么盡興?!?/p>
“半炷香的功夫就散了,從頭挺到尾,連那賊人是誰,緣何砍人都不知道?!?/p>
可不是不盡興嗎?
原先以為蔣掌柜作了那么多大大小小的惡,他一出事兒,一定痛快的緊。
可連余幼嘉也沒想到,這完全就是一場黑吃黑。
如此快的蓋棺定論,只怕官府壓根就沒有想過處理蔣掌柜被砍傷的事情,只是垂涎蔣掌柜的家產(chǎn)已久,順勢便尋了個可笑的借口罰了家產(chǎn)。。。。。。。
可惜,沒有親眼去看一眼。
完全就是聽了個莫名其妙的熱鬧。
余幼嘉稍稍有些遺憾,不過瞧見四娘略有些緊張的模樣,心思便也散了:
“沒關(guān)系,世間事,哪能面面俱到?”
“這次不知曉沒事兒,等下次蔣掌柜出事兒,咱還能看個熱鬧。”
此言一出,哪怕是一直陰郁的張三,也微微震了震精神:
“我去市上尋個工,往后就在城中做活,等著蔣掌柜死,也算是有個盼頭?!?/p>
余幼嘉微微頷首,在對方離開之前,到底是追上去,多言了一句:
“世間本多變故,無論蔣掌柜一朝一夕之間死不死,都得有盼頭?!?/p>
“冬過就是春,等春天一到,無論做些什么,到秋天,就能有收獲的時候,多過幾年,便有余慶,你孩子也能有個家?!?/p>
張三邁著沉重的步子走了。
余幼嘉則是回神,牽起等著自己的四娘的手:
“走吧,今日你不舒服,反正生意也不好,咱們早些回去休息罷?!?/p>
四娘高高興興的應(yīng)聲,等走了幾步,這才想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