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淮南朱家之子,朱二。。。。。?!?/p>
還是沒有回話。
這回連好脾氣的朱二都微微有些詫異,他抬起頭,便剛巧對上廳中清癯青年的那雙眼。
那雙眼。。。。。。
特別,很特別。
遠(yuǎn)遠(yuǎn)看著像是瞇眼微笑,可一旦遮掩其他部分,便能瞧出那雙眼著實沒有在笑,而是有些。。。。。。冷意。
朱二心里沒來由的一突,正猶豫著自己是否要說第三遍,下一瞬待聽清癯青年開口的第一句,便是令他肝膽俱顫:
“二公子準(zhǔn)備何時對長公子動手,去奪世子之位?”
朱二大駭,下意識往老者身后退了一步。
而一直侍立一旁的老者呵斥一聲‘大膽’,旋即應(yīng)聲拔刀出鞘,揮刃而上。
刀氣狠戾,卻又寒芒一閃,被另一道凌厲的刀鋒阻攔了下來。
【錚——】
雙刀撞擊聲一觸即分。
老者到底老辣,眼見不占上風(fēng),順勢從袖口中甩出一道暗器。
那暗器直撲庭中青年面門而去,卻在距離青年面門只有三寸時,被一道嘯然而過的軟鞭打翻,斜插在了地上。
正是此時,老者與少年郎才看清,原來庭中柱后,一直跪著一個二十多出頭的年輕侍從。
侍從不知跪了多久,一手軟鞭出神入化,面容也十分年輕稚嫩,只可惜,一張面上。。。。?!,F(xiàn)下滿是苦意。
第一回合,誰都沒能討到好處。
兩方僵持著,青年卻是不緊不慢的微微吹拂著手中茶水:
“上次分別時,淮南王口口聲聲言說希望由我來教導(dǎo)家中子侄,又再三說會帶著孩子親至,如今卻是你一人孤身一人前來。。。。。?!?/p>
“想必是他前幾日離別后便開始后悔此事,可卻不好直接毀約,于是讓你來帶些金銀物品來打發(fā)于我?”
少年心中又是大駭,沒想到自己此行的成因皆已被看透。
他肩膀隱約有些輕顫,搜腸刮肚的想要辯駁些什么,只是沒想到,青年本也沒有想給他回答的機會。
茶水的煙霧蒸騰飄散,模糊了青年的眉眼,也隔絕了廳下少年郎的窺探。
青年面無表情的小啜了一口,道:
“現(xiàn)下能找到的師長無非就是那么三兩個?!?/p>
“一是朝中國子監(jiān)祭酒,二是民間文人聲名最盛的白鹿書院山長。。。。。?!?/p>
“其他人雖也有些學(xué)問,可明面上最好的,還是得從這兩者擇其一,說罷,長公子新尋的名師,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