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人安慰三娘,沒人管的上三娘。。。。。。
甚至,沒有人再對著余幼嘉重提寬容。
但余幼嘉,心情依舊很惱火。
那是一種有些說不清道不明的感受。
像有一道聲音在心底,一遍遍的說‘不該是這樣的,不該是這樣的。。。。?!?/p>
可到底應(yīng)該是怎么樣的,她又說不上來。
該留住一只,或者幾只活物的性命嗎?
該繼續(xù)責(zé)問一個小娘子的食素善心,洋洋得意自己的決定是對,而三娘做錯了嗎?
余幼嘉低下頭思索,從水缸處打了一瓢水,粘濕帕子后,開始仔細(xì)擦拭身上,臉上,手上,那些因抵抗流民而濺射到的血跡。
三娘仍舉著那個油瓶,臉上的神情從期待變?yōu)殡y過,眼中眼淚將墜未墜。
廚房內(nèi),鍋爐被燒的噼啪作響,掩藏著不知誰人的嘆息聲。
好半晌,余幼嘉擦拭完能擦拭完的血跡,腦中思緒回籠,吐字道:
“。。。。。。那就來幫我擦擦衣服吧?!?/p>
油瓶剛剛被重重拿起,此時,被輕輕放下。
所有人都松了一口氣,三娘趕忙擦了眼淚,露出一個笑來,小心給余幼嘉擦拭。
昏黑的廚房內(nèi),余幼嘉終于想出了結(jié)果——
三娘縱使有錯,但也只有小錯。
她的惱火,不是因為如此簡單的錯了一件事,或一個人犯了一件錯事。
而是,世道,世道。
世道不該是這樣的。
這世道,怎么會護(hù)不住一個柔弱的小娘子想養(yǎng)兔子呢?
難道,難道就沒有好人,好事,能夠有一絲絲人性嗎?
余幼嘉感受著微涼的帕子拂過臉,而后,便聽到了五郎跑的亂七八糟的腳步聲。
余幼嘉別開臉,就見五郎著急忙慌的沖進(jìn)廚房,她剛想讓五郎別焦急慢慢說,就見五郎倒豆子似的,激動道:
“嘉姐,嘉姐——”
“那三個官差沒要咱們銀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