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重新歸來時,女眷們已經(jīng)全數(shù)上屋,正登高望遠(yuǎn),難以置信的瞧著不遠(yuǎn)處滔天的黑云,不斷交頭接耳:
“哪些是流民。。。。?哪些是官兵。。。。。?!”
“怎,怎會如此?”
“昨日似乎還好好的。。。。。。”
“你糊涂了?那畜生縣令如此做派,怎么能說是好好的?無非是縣城里原先就很不好,而今日,才有此等禍?zhǔn)?!?/p>
“哎呀,都是姐妹你們吵什么?誰眼睛好些,瞧瞧到底是誰占些上風(fēng),我年紀(jì)大眼睛花,瞧不仔細(xì)。。。。。?!?/p>
。。。。。。。
余幼嘉聽著越來越近的喊殺聲,一邊選了幾個正值壯年,體格也稍微健碩的女子分發(fā)軟甲和弓箭,一邊回答了最后一個女子的問題:
“不必看了,官兵雖有武器,但流民已經(jīng)瘋癲,根本不在意性命?!?/p>
“若是沒有人占據(jù)武庫,取得優(yōu)勢,只怕要兩敗俱傷。”
勝男素來膽大,聞言問道:
“那小娘子,咱們現(xiàn)在能進(jìn)出武庫,等他們來了,咱們該幫誰?”
勝男會說出這話,其實內(nèi)心已經(jīng)算是糾結(jié)到了極點——
她痛恨縣令,縣衙,官府,官兵。
只要一想到往日所受的折磨,心里便實在是不情愿幫官兵。
可若是小娘子非要如此抉擇,既救了她們,那還是得聽恩人的。。。。。。。
余幼嘉正在勾弓弦,試力道,聞言,唇間頓時露出一抹冷笑:
“勝男,你瘋了?”
“既為刀俎,何必再退回去為人魚肉?”
“無論幫誰,等他們安定下來,咱們難道還能得誰敬重不成?”
余幼嘉抽出箭矢,瞇眼勾弦,彎弓如月,鏃尖寒芒四射:
“咱們,不必幫誰?!?/p>
“讓他們兩敗俱傷,明日,這崇安,就得到我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