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問題,余幼嘉回答不上來,也難以知道結果。
難得,難得,她又有些后知后覺的懊悔。
如果,當初去過一次寺廟就好了。
她能問清楚,男人到底是怎么想的,說不定,也能搞清楚自己該怎么想。
只可惜,她在感情永遠慢上一步。
男人走前留信說要清修,不見任何人。
于是,直到最后,她也真沒有去看他一眼。
‘薄情’
或許,寄奴說的沒錯,她就是很薄情的人。
余幼嘉慢慢掀開被子,在驟然席卷全身的寒意中,下床摸黑推開門,掃了一眼院外的天色——
崇安城一片靜謐,寡月西斜,露痕寥寥。
或許,天快要亮了。
不過,夜仍然很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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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縣令受了風寒】
這消息不過一日,就如長了腿似的,傳遍了崇安城內(nèi)百姓之口。
余幼嘉生性勤勉,對別人狠,對自己更狠,難得有這樣病到連床都下不來的時候。
所以,這消息一出,幾乎是日日都有人帶著東西,意圖見一面余幼嘉,想知道縣令到底病的如何,崇安又該何去何從。。。。。。。
但余幼嘉,確實只是累了。
這份累是累積,淤積,陳年不化的疲累。
而碰巧,這份疲累又碰到了一點輕如鴻毛的夢。
于是,一切轟然垮塌。
一個能一日十二個時辰,干十一個時辰的活計,再抽空用剩下一個時辰時間順手殺個人再抓緊休息一會兒的人,似乎只是半個晚上的功夫,便躺在床上,連爬起來的力氣都沒有了。
余幼嘉覺得自己休息休息就能好,對每一個人也是如此說,不過余家人仍然十分著急上火的厲害。
幾個姐妹成日在跟前候著,甚至連病了許久的余老夫人都撐著拐子,被人扶著來見了她一面,淚流滿面的說了些讓她好好關切自己的言語。
鬧了三天,余幼嘉自己都覺得再躺下去,自己好似在外界人口中傳的便真要死了,便掙扎著重新爬了起來。
她勉強擦洗了身上因冷熱而生的臭汗,四娘便給她穿衣,二娘又體貼仔細的給她擦去發(fā)縫里的濕氣,三娘又急急忙忙去尋暖爐。
每個人都很忙,甚至還帶了些許笨拙。
可余幼嘉卻詭異的稍稍安定下來,她問道:
“崇安這幾日可還算是安定?”
正在擦頭發(fā)的二娘聽到這句話,就是一聲深深的嘆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