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已病成這樣,還要去見外人?”
余幼嘉慢慢搖了搖頭,原先剛剛才擦洗過的額角又隱約可見冷汗涔涔,她有些無力,言語也緩慢的厲害:
“。。。。。。我都不見,將二人接進城后,直接將二人送去周家門前?!?/p>
“若周家門不開,便將兩兄弟就近安置,在我病好之前,一直將淮南王世子扣押于崇安城內(nèi)。”
“若是周家門開,再交代他們,一定要許以重利,重名,也一定以大禮相待,萬萬不可輕慢于他?!?/p>
“記住,別讓他們倆喚什么該死的‘謝上卿’了,讓他們叫先生,先生!”
最后二字,余幼嘉幾乎是咬著牙說出來,也正是吐完字后的那息。
再一次,再一次。
無邊無垠的黑暗與死寂,又如歸處一般擁抱了她。
而這一回,她并沒有十分抵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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崇安城外。
仍是那頂營帳,仍然是那朱家兩兄弟。
但這回,往常絕不會離阿兄超過一丈的朱載,這回卻與阿兄一個案首,一個案尾,相隔甚遠。
朱焽以為阿弟還在生氣他前幾日用酒將人熏睡著的事情,無奈道:
“阿弟,阿兄知道錯了?!?/p>
“你過來,糍糕還有半盒,都給你吃?!?/p>
朱載原本就在生悶氣,聽到這話,少年人尚有些未褪去稚氣的臉頰漲紅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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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誰要吃糍糕!”
“咱們?nèi)艋鼗茨?,要吃什么山珍海味沒有!如今倒好,分明查出來后頭卻有追兵,你卻還要留在崇安,留在崇安也就罷了,你還。。。。。。?!?/p>
后頭的話,朱載沒有往下說,顯然又是憋著一口火。
朱焽細細給弟弟拿著糍糕,眉眼溫柔,神色榮辱不驚,也并沒有接話。
終于,朱載忍不了了,他騰的一下站起身,像一只發(fā)怒的兇虎一般撐在案上,怒道:
“慈不掌兵!”
“咱們既已從咱們的護衛(wèi)里找到偷偷往外遞信的間隙,合該嚴刑拷打,讓他們說出到底是誰在探查咱們的消息!”
“崇安城如今不肯開城門,后面現(xiàn)在又有追兵,前幾日他們能混雜在流民之中,借由流民之名靠近試探,下次說不準就會直接派出人馬,將咱們都抓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