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獵手,獵手最忌自大,沒有十足的把握,永遠(yuǎn)不會拍著胸脯擔(dān)保一定能做到某些事。
只是他始終不明白,余縣令為何鐵下心要取瑞安?
況且,若是想取,崇安如今兵強(qiáng)馬壯,直接派兵可不是比他去殺縣令,攪亂瑞安可容易得多?
他如是想,口中也老老實(shí)實(shí)如是相問。
余幼嘉素來欣賞有話直說的人,便也直接道:
“直接發(fā)兵,便算強(qiáng)取,我們往崇安之外行軍,動靜遠(yuǎn)大于在崇安境內(nèi)剿匪,一定會驚擾‘強(qiáng)鄰’,咱們出兵攻打瑞安攻打的越快,平陽往后越容不下咱們。”
“可若是瑞安自己生亂,百姓逃亡崇安,請求庇護(hù),那又另當(dāng)別論?!?/p>
余幼嘉言語點(diǎn)到為止,看向面露思索的堂下漢子:
“去罷,去之前若有什么想支取的東西,也只管從府庫支取。至于永嘉的商隊(duì),讓他們先一步回返,我也自會修書告訴驚蟄,你被我調(diào)用之事?!?/p>
這言語里的意思,怎么聽都像縣令對他有很大信心。。。。。。
楚阿雄心中有一瞬躊躇,撓著頭追問道:
“縣令大人,說句實(shí)話,殺陌生地盤縣令的事,我并無十足把握,可探查想來應(yīng)該沒什么問題。若我當(dāng)真只探查一番便回返。。。。。?!?/p>
有把握的事,做起來才牢靠。
況且,說一句有些喪良心的話——
他到底不是瑞安百姓,與瑞安縣令沒有血海深仇,并不如平常為永嘉一般,也為瑞安豁出性命。
他仍希望留下一條性命,能重返驚蟄身旁。
余幼嘉隨意揮了揮手:
“那便回返,成與不成,性命為重?!?/p>
“只是還有一件事要知會你,你想知道的消息也在瑞安,只要你到瑞安,便能打探到答案,驚蟄從前是瑞安人,堤壩水崩沖毀房屋田地,她夫婿才將她賣掉。。。。。?!?/p>
楚阿雄臉上原本猶疑的神色一下消散,面上殺意頓現(xiàn)。
只有此時,那個愣頭青一般敲響登聞鼓,嘀嘀咕咕氣惱自己如何被拋棄的漢子,才真正露出爪牙,顯露一絲頂級獵手捕獵時的可怖。
余幼嘉心中贊許一句自己的眼光,及時住口,沒有往下說。
二娘扶著她隱約有些痛到發(fā)顫的身子,問道:
“回去躺一會兒?”
余幼嘉搖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