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日去送禮之時仍是如此,王爺心緒不佳,連帶著王妃也哭了好幾場,今年的秋收慶典都不曾露面。”
許鈺一路快步穿過回廊,聞此言語,蹙眉道:
“你再搜羅些擅長做蓮藕菜色的廚子送去王府,各地若有珍饈奇味也不必省銀錢,盡數(shù)買下送去王府?!?/p>
心腹連忙應下,許鈺腳下一刻不停,邁步跨過二道門前那一對石敢當兄弟時才似乎又想起什么,又問道:
“世子爺上次回信說他們兄弟二人都在崇安,二公子這回想必也一起回來了?上次我沒記起他,這回得多補他一些新奇玩意兒?!?/p>
心腹對這位平日不怎么顯山露水的二公子也沒有太多印象,只是公子既問,那他便得答:
“雖沒在府中直接瞧見,不過想來應該是一起回來的。屬下晚些尋到廚子再去王府時,將送二公子的禮也一并帶去?!?/p>
許鈺正想頷首,示意事情就此了結。
畢竟,前廳越來越近,他已無心關注許多東西。
許鈺伸手虛虛撫向脖頸處有些突兀的錦遮,想稍稍整理一番衣襟,讓自己看上去更精神些。
但,饒是如此小事,他也沒能如愿。
許鈺望著廳堂的方向,動作僵持,半點動作不得。
而在他目之所及的方向,正有人倚門等他。
他自覺已是許久,許久沒有見過立春。
可立春,仍一點兒也沒有變。
美人正立在雕花窗欞透入的薄薄晨光中,她豐腴的身姿被日光勾勒得愈發(fā)柔和,如同暖玉生溫。
許是聽到門口動靜,她回眸望來時,眉眼彎彎,笑意從眼底一路漾至唇角。
不僅僅是人沒變,有那么一瞬間,許鈺甚至覺得似乎又回到初認識立春之時。
那時的她,除卻時不時有些惹他心肝癢癢發(fā)顫的蠢笨懵懂,更時不時總露出這樣溫柔到能令人一眼幻想同她往后的十年,二十年,五十年。。。。。。
許鈺倉皇放下試圖掩藏脖間傷口的手,卻舍不得別開目光。
立春早在心中斟酌許久措辭,此時連忙相迎,笑著見禮道:
“許公子?!?/p>
【如此殷勤!只怕是非奸即盜!?。 ?/p>
站在門外的許鈺心腹聽到此聲,心中頓時警鈴大作,忙看向自家公子。
誰料,許鈺卻像是渾然不覺一般,也喃喃稱呼道:
“立春娘子?!?/p>
這正是他們第二次相遇時,兩人的稱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