銳不可當(dāng)?shù)拈L槍朔指長空,寒芒幾次閃動,幾乎將雙騎迎戰(zhàn)的張,胡二人壓制的密不透風(fēng),隱隱還有脫困的趨勢。。。。。。
余幼嘉受傷之下幾番力竭,莫說是思考,連身形都搖搖欲墜,幾度欲跌落河水。
不過,她倒也終于等到了‘援兵’。
五郎和瘦猴平日都負(fù)責(zé)文書,不擅長打斗,兩人避開那些廝殺的兵馬后,便重新渡河而來,很快接過余幼嘉的重?fù)?dān)。
瘦猴在五郎的幫忙下勉強(qiáng)背起朱載,五郎又要重新來背余幼嘉,被她咬牙拒絕,只讓他扶穩(wěn)搖搖欲墜的瘦猴。
四人聚首,動作終于快了一些,順利爬上河岸。
河岸上,崇安兵卒,平陽軍,淮南王親衛(wèi),幾乎戰(zhàn)成一團(tuán)。
余幼嘉大口大口喘著粗氣,額間分明已被痛的冷汗直冒,卻仍從三方人馬中看出了些什么。
這三方之中,平陽軍追殺淮南親衛(wèi)與崇安兵卒,淮南王親衛(wèi)殺崇安兵卒與平陽軍。
只有崇安兵卒,既得對付平陽軍,又得對付淮南王親衛(wèi)。。。。。。。
那一瞬,余幼嘉心頭莫名冒出了一個念頭——
這兩方人馬,莫不是,互相覺得崇安兵卒,是對方的援軍?!
這念頭既起,便無法消除。
余幼嘉看向河灘中仍和張、胡二人爭斗不休的黑甲悍騎,與河岸上那些同樣英勇作戰(zhàn)的黑甲騎兵,又看向那明顯群龍無首的數(shù)百平陽軍。。。。。。
電光火石之間,只一瞬,她便做出了決定。
余幼嘉勉強(qiáng)咽下喉頭的血?dú)?,高聲吼道?/p>
“崇安兵卒,只追殺不配黑甲的百余騎,黑甲不殺,黑甲不殺?。?!”
她的聲量用到了極致,可混戰(zhàn)之下,仍穿不透彼岸。
不過好在,余幼嘉的聲音特別,但凡有崇安兵卒聽到她的喊聲,便同樣高聲怒吼,將此言傳達(dá)出去——
一時間,河岸旁全是崇安兵卒‘縣令有言,不殺黑甲’的吼聲。
原先,崇安兵卒們雖身在戰(zhàn)場,可卻一直是最茫然的存在。
他們不明白面前兩方是到底是誰,只看到一人與自家縣令先后下馬落入水中,為護(hù)持縣令,自然要介入戰(zhàn)局。
但,入了戰(zhàn)局,又被兩方人馬追著打。。。。。。
每個人都一頭霧水,不過既此時縣令發(fā)話,崇安這些訓(xùn)練有素,且早已配合默契的兵卒們也不吃素,徑直追殺不配黑甲的百余騎而去。
而那些原本力扛平陽軍和崇安兵卒的淮南王親衛(wèi),在此口口相傳之下,也明白來者是友非敵。
戰(zhàn)局一瞬逆轉(zhuǎn),原先被追殺而來的百余騎幾乎如砍瓜切菜一般倒下,有一些見識不好,意欲逃走,也被身手矯健的崇安兵卒追上,就地格殺。
滅口是必要的事。
余幼嘉從一開始就知道殺干凈兩方,又將此事隱瞞得密不透風(fēng)是不可能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