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不必送飯,往后你們?nèi)舻剿?,他再罵,便直接撤掉膳食,更不必喂飯。”
“等他什么時候不再罵,再給他吃飯?!?/p>
下人們都吃了一驚,卻不敢互相對視,只躬身稱是。
這批簽了死契的家生子,許鈺一貫放心,抬腳便在無盡的謾罵中抬步離開。
他從前。。。。。。
他從前也厭惡這種動不動提及母親,提起下三路的謾罵,惡毒到不像一個父親,甚至根本不像一個曾也算讀過不少書的人所能開口吐出。
可事實就是如此,生身父親不僅會開口無盡咒罵于他,甚至他還養(yǎng)了早就拋棄自己的父親很多年。。。。。。
立春。。。。。。
立春。
昨夜午夜夢回之時,他又一次夢到立春。
他每每夢到她,每每便會于夢中明白一些他早該明白的事情。
他披衣而起,在廊下聽了半夜,終于確定,立春確實比他厲害一些。
她敢愛,敢恨,與他這般分明厭惡,卻仍虛偽作態(tài)的做派完全不同。
她喜歡誰,便要為誰奔波。
她厭惡誰,便氣性大到僅拿弓箭也要將人勒死。
時過境遷,他后知后覺,自己確實不太愿意聽這些罵聲,也終于,拋卻了自己本就虛無縹緲的期待。
只可惜,只可惜。
他總對事情后知后覺,而畫橋煙柳,到底是回不去了。
若是他從前沒有那么蠢不可及,狂妄自大就好了。。。。。。
許鈺緩緩邁著步子,每一步都邁的穩(wěn)穩(wěn)當當,他細數(shù)著自己的步子,直到心腹急急而來的腳步聲打亂了他的數(shù)數(shù)。
許鈺抬起頭,便見臉色有些古怪的心腹神色掙扎來到面前,幾番猶豫后才道:
“公子,立春娘子剛托人抵帖拜會,她說。。。。。。她說。。。。。?!?/p>
許鈺臉色霎時空白,心腹咬牙,開口將下半句話說了出來:
“她說要給您親自賠禮道歉!”
許鈺一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