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不早早就提點你要將許氏搶奪咱們鋪面的事修書傳給咱們縣令嗎?”
“如今已經(jīng)過去六日,按理來說快些腳程的信客都只怕都夠走三四個來回,如何崇安那頭還是沒什么動靜。。。。。。?你該不會是沒有將事情傳信回去吧?”
許鈺眉眼一動,用隨身的折扇微微挑開了馬車的窗簾,發(fā)現(xiàn)那是幾個人高馬大的中年婦人,其中一人正將另一個體態(tài)頗為豐腴的貌美女子推出門來。
貌美女子被推的一個趔趄,但卻始終低著頭沒有言語,另一個婦人似想攔架,卻也只說道:
“立春娘子,你總說你有法子,可你這來回同許氏商行爭價的做法,能算是什么法子!”
“咱們本就沒有帶多少銀錢來淮南,可你現(xiàn)在喊的價都已經(jīng)比咱們帶來的銀錢多出一大截去,哪怕是咱們能以高于許氏糧行的價格買下那五間鋪面,咱們哪里來的銀錢?不還是得回去崇安求縣令。。。。。。?!?/p>
那名為立春的貌美女子仍是低著頭不肯言語,為首面上隱約有一個媒婆痣的婦人便又發(fā)了火氣,把立春往前狠狠一推,道:
“你就是欺負(fù)咱們不識字!我告訴你,若不是咱們不會修書,哪里能輪得到你辦事!”
“你今日若不趁早將書信寄出去,你往后就別進這間院子!”
婦人們的火氣很大,縱使已經(jīng)算是收著聲音,卻仍能穿透整條小巷,許鈺微蹙著眉,思索拼湊著自己的所聽到的言語——
崇安,縣令,鋪面,立春。。。。。。
縣令不收賄賂自己經(jīng)商?
而且,還是派人來淮南經(jīng)商?
經(jīng)商也就罷了,為何還是派一個女子出來經(jīng)商?
他思索的時間稍稍長了一些,一時沒發(fā)現(xiàn)那被推出門來的女子已經(jīng)扶著墻走到往他的方向走進了一大段路。
離得近,自然也看的更細(xì)。
他瞧得十分清楚,這位名為‘立春’的娘子,雖頗有幾分美色,可落淚時并無什么弱柳扶風(fēng)的我見猶憐,只有滿臉涕淚。。。。。。乍一看著實是有些狼狽。
這倒是與旁的女子都不同。
許鈺心中暗道一句,便見那位似乎是不太聰明的豐腴美人一邊撐著墻跌跌撞撞的走,一邊胡亂擦著眼淚嘀嘀咕咕道:
“不行,不能寄信。。。。。?!?/p>
“我,我能想辦法,我還能想辦法。。。。。。有,有了,我現(xiàn)在去找?guī)讉€人去許家糧行鬧事,許家自顧不暇,肯定就不會再和我搶商鋪。。。。。。?!?/p>
許鈺滿腦子的思索被打斷,一時沒忍住笑:
“。。。。。。噗呲?!?/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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