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如剛剛下人所言,那香氣馥郁,甜蜜,能聞見果香,卻比尋常果子香上數(shù)倍不止。
風(fēng)吹穿堂而過,那香氣席卷,便更叫人猜測立春來時的崇安,會是什么樣的地方。
太甜,太香。
或許,崇安也是一處不錯的地界,只是因?yàn)楹突茨嫌行┚嚯x,又是個小縣,從前才沒有什么聲名傳來。。。。。。
許鈺又微微晃了晃手中的折扇,一邊嗅聞著鼻尖的甜香,一邊頂著銅錢銀錠叮當(dāng)入柜,包貨油紙沙沙作響的各種雜聲入了商行。
舞獅的熱鬧過后,人流稍疏,鋪?zhàn)觾?nèi)卻不見狼藉,仍被幾位手腳麻利的婦人歸置的齊齊整整,連地上都有人時時掃除擦洗。
許鈺心里稍稍頷首,心道屆時撤掉那些不賺錢的營生,倒是可以將這幾個婦人留下做些瑣碎事。
屆時立春不必拋頭露面,想來也不會有人知道她是誰的妾室。。。。。。
思及此處,許鈺又漫不經(jīng)心去尋立春的蹤跡。
五間連排的鋪面說小不小,說大也確實(shí)不大。
不過幾息,他便瞧見立春站在柜臺后,似乎在同人耐心解釋著什么。
與從前面對他時的拙笨不同,今日的立春,做事干脆利落,算盤打的極快,進(jìn)位退位之間沒有絲毫猶疑,出入賬目間甚至還敢讓人觀看,顯然是對自己極有信心。
許鈺微微瞇了瞇眼,喚道:
“立春?!?/p>
柜臺前的立春仍在說話,似乎半點(diǎn)沒有聽到他的言語。
許鈺往前邁了兩步,便被一個臉上一點(diǎn)媒婆痣的婦人攔了下來。
那婦人一雙天生的吊梢眼,不說話時一臉沉悶的苦相,說話時又是一臉陰鷙的兇相:
“立春娘子在忙生意,客人想要什么,吩咐我便好?!?/p>
許鈺被攔住步子,只隨口道:
“賣果糖的生意能忙到哪里去?”
“你同她說,許氏那里有盤賬功夫極厲害的掌柜,知道怎么料理鋪面生意,她自然知道誰來了?!?/p>
媒婆痣婦人嘴角抽動了幾息,面容越發(fā)陰鷙:
“我一個婦道人家,認(rèn)不得字,不清楚外面有什么許氏王氏,更傳不來那許多言語?!?/p>
“客人莫不是來鬧事的。。。。。?不要糊涂,我們這里的崇安果糖還算特別,只要不在第一日鬧事,我能做主送你半斤?!?/p>
許鈺險些被這話氣笑,過分狹長的狐貍眼微微抽動一瞬,突然有一道極為荒誕的念頭涌上心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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