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娘有些猶豫,求助似看向自家阿妹,余幼嘉額間細汗擦了生,生了又擦,本也不在意這些事,只道:
“小事,扯個簾幔就好。”
“我躺著也是躺著,童老大夫若有事情走動,我也能順勢看著小朱載的傷勢?!?/p>
余幼嘉此言,本也只為不給眾人添亂。
可她卻萬萬沒想到,后面會發(fā)生的事,卻還不如趁早挪動,盡管再受些肉身苦痛——
那是,兩日后,余幼嘉又一次昏昏沉沉醒來之時。
身旁已多了一道簾子,而二娘端著溫熱的雞湯,正小心喂她。
二娘從來心細,照顧病患時從不用勺,只用洗凈晾干的蘆葦管喂湯。
喂時先將蘆葦管壓到雞湯中,再用手指壓住蘆葦管上的氣口,于是中空的蘆葦管內(nèi)便會留住些許雞湯,放入病患口中時,就不會如勺子一般,湯液四處流散,也更好入口。
余幼嘉向來對二娘的體貼感到熨稱,勉強喝上幾口,又將昏迷前便惦記將淮南王來后痕跡清除等雜事一一細細詢問,待公事問完,才隨口問道:
“我受傷也有好幾日,怎么不見其他姊妹前來看我?”
五郎是小郎君,以他的書生迂腐氣,這幾日最多走到門口,隔門問安,便自覺滿足離去。
可三娘,四娘,連小娘子,還有黃氏等長輩,這幾日卻是也沒瞧見的。
二娘聞言,給她喂湯的手稍稍停頓,輕聲道:
“三娘莽撞,四娘還小,城中雖已有兵卒,可連小娘子還得操練娘子軍。。。。。。她們都不合適,我也就打發(fā)她們不必來了?!?/p>
余幼嘉本也不是希望自己床旁站滿人,聞言不覺十分在意,只又要問問另一項公事。
恰在此時,二娘有些突兀的抬高音量,對她道:
“阿妹,我其實心里有一件事憋了許久,一定要同你說出來才好。”
二娘難得有這樣鄭重的時候,余幼嘉稍稍側(cè)目,便聽二娘咬牙道:
“先前同連小娘子一起去偷看過朱世子沐浴的事,是我牽頭做的?!?/p>
“我早已心儀朱世子許久,所以才做了錯事。。。。。。。阿妹要打要罵,我都自愿領(lǐng)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