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心軟無法逃離血脈的小幼嘉,變成了唯一的犧牲品。
讓她想想,她是怎么從那個鐵環(huán)上下來的呢?
好像是。。。。。。
好像是舅母同周氏撕破了臉,站在街上罵戰(zhàn),而渾身幽香的表哥替她解開了繩子,又將她抱了起來。。。。。。
余幼嘉深吸了一口氣,卻沒聞到記憶中那股香香的味道,只聞到了碗中野菜的苦味:
“我昨日仔細(xì)想了想,才回想起,周氏從前也是賭的,只是這些年家中落敗,已經(jīng)少有余錢值得有人專門給她做局,這才慢慢不賭了?!?/p>
“沾賭的人不能算一個人,只能算半個。腦中只有銀錢與勝負(fù),若是第一次發(fā)現(xiàn)時不治治,往后便還會賭,今日欠二兩,明日欠二兩,一月后,就能欠下二十兩,五十兩?!?/p>
“你們今日可憐周氏,往后等家破人亡,追債人來討錢時,便是旁人可憐咱們這一家女眷被追債人賣到窯子里受折磨了?!?/p>
余幼嘉低頭看著碗中自己的倒影,等終是找不到一點(diǎn)兒野菜的痕跡,這才抬起頭。
可她這不抬頭不要緊,一抬頭,卻見眾人全部都盯著自己,余幼嘉便一時間有些莫名:
“怎么了?”
三娘靠的最近,聞言都要哭了:
“阿姐是問你挨打的事情,你何苦又說到勸告上!”
“我們,我們原先,原先是因?yàn)椴恢獜那斑€有這樣的事兒。。。。。。你怎么從前不說!”
余幼嘉放下碗,捏住了湊近的三娘臉蛋,指腹用力,動了動,確定沒有四娘的包子臉好捏,這才松了手:
“知道了又能如何呢?”
“你們不會遠(yuǎn)奔千里來救我,我也不會愿意和你們回余家當(dāng)什么高門大戶的小姐。。。。。?!?/p>
“若是沒有被抄家的事情,只怕你們這些金尊玉貴的女眷們,一輩子也想不起崇安縣還有個周氏,還有一個我?!?/p>
聞言,眾女眷除卻本能的害怕,神色中又各自多了些難以言表的情緒。
二娘下意識想要解釋,余幼嘉卻隨意的揮了揮手:
“往事不必再提,也不必解釋什么?!?/p>
“說這么多,不是求個憐憫,而是想告訴你們,我的戾氣并非沒有緣由?!?/p>
“別見了幾滴眼淚,便昏頭轉(zhuǎn)向的來求情,除卻讓我覺得你們很蠢,沒有絲毫用處?!?/p>
“有那些功夫,不如現(xiàn)在就開始弄果子——
我今日想出個賺錢的主意,正要試試?!?/p>